“你喜欢朕?”
司马迁僵硬地点头,下巴被抬起来,任何谎言都被戳穿,但他现在已经表情呆滞,很难再分出真伪。
怎么可能喜欢?喜欢这个同样一点也不对自己胃口的男人。宛如南辕北辙的两个人,怎么可能存在喜欢!都知道对方在撒谎。
“从现在开始。”刘彻俯下身体,在对方光洁的额头上留下亲昵的吻痕:“你就是朕的新玩物了。”
原来,也可以这样进行报复。能不能不当玩物?能不能没抱过皇帝?能不能辞官回家专心立著?能不能现在说声“不”?
不。
“能三日不食,不能一日无妇人。”他说的。
建章、未央、长安三宫,一万多个女人,还满足不了。这种身体、这种性欲、怎么世上会有这种人?
这月初三,他领到了一千贯的俸钱和五百瓢的粮米,发官俸的人笑他升官发财了,这么快就爬到正三品的资历,当司马迁揣着这些远大过于他需求的钱,听着所有人的羡慕,陷入难堪的沉默。
他再次去那间流俅人开的商铺,用五百贯买了一盒最上等的胭脂,盒子就用那时的精雕楠木,无论如何,他都非常想送给自己爱人一个像样的可以用出手的礼物。剩下的一半存起来,一半买了书,太书院的书都翻了多遍,越读越觉得知识浅薄,到后来,往外掏钱的事干得多了,家里已经堆了四面整墙,除了吃饭、睡觉,好象呆子一样沉迷于史书典籍,摘写到食指和中指的茧子比锄地的老农民还要厚实。
已经没有什么其他渴望了。要能这样一直写下去,到死的时候,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