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是那个在他以为自己要饿死在地牢里时候,给他送粥喂饭的人。
杨安宁并未做好马上面对那些往事的准备,虽然已经到了靳城,可靳城毕竟不是十万大山不是魔教总坛,杨安宁对靳城有抵触只是因为它是十万大山的所在地。但萧江的出现,几乎是立刻就把他带回那间暗无天日的地牢。
杨安宁的身体晃了晃,踉跄着后退几步,脸上的血色褪的一干二净。
凌燃眼疾手快扶住杨安宁,他皱起眉头,狠狠瞪向萧江:“不在总坛呆着,你到这来干什么?”
萧江也没想到杨安宁看到他的反应这么激烈,他露出无辜的表情,说:“听说你们回来了,我只是来招呼一下。”
凌燃说:“多事!”
在凌燃和萧江说话间,杨安宁已调整好自己的状态,虽然脸色仍是难看,但身体却已强撑着放松下来。杨安宁挣开凌燃的手,上前一步,双手拢在胸前,向着萧江行了一个大礼,说:“之前的救命之恩,我无以为报。”
萧江吓了一跳,他侧身避开杨安宁的行礼,说:“这礼我不敢受,之前我照顾你也是因为阿宁。是我们对不起你在先,你的谢恩我受之有愧。”
杨安宁则是被萧江的话晃了神,他自然知道萧江话里的“阿宁”指的是凌燃。在他的意识里根本无法将阿宁和凌燃画上等号,阿宁是阿宁,凌燃是凌燃,他们是两个不同的人,但萧江却将这两个人等同在一起。
杨安宁深吸一口气,说:“不管怎么样,在地牢照顾我的人是你,没有你我早就死了。”
萧江摆摆手,说:“是阿宁让我去的。”
凌燃打断他们的对话,明显不想让他们继续刚才的话题。地牢里的一切对杨安宁和他来说都是禁区,等闲不愿提起,再说下去难保杨安宁回忆起什么。还没进入十万大山,凌燃并不想让杨安宁过多回忆那些不堪的往事。
凌燃说:“安宁,不用理他。你要先去休息一下吗?”
杨安宁蹙起眉头,面前的人在西苗教的地位必定不低,他可以称呼凌燃为阿宁,与凌燃相处也完全不是一个普通教众与教主相处的模式,那眼前这个人的身份,最大的可能性便是西苗教的大祭司。
杨安宁没回应凌燃的问话,反倒对萧江问道:“还未请教恩公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