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城侯听着,唇边露出笑意。
“知晓了,去吧。”
来人行礼告退。
侍从在一旁听着,神色惊诧不已。
“君侯!”他兴奋道,“君侯果真料事如神!那侯女竟果真行刺,而后竟自尽了!”
“说险也不险。”鲤城侯缓缓道,“侯女心高气傲,性情刚烈。她也是聪明之人,知晓行刺皇帝是何罪名,就算行刺不成,也难逃一死。与其受人折磨,不如先自行了断。”
侍从颔首,又问,“可君侯不怕侯女将君侯说出来?”
“说出来有人信么?”鲤城侯一笑,“以何为证?堂堂宗室,当年戍守重地亦不曾作乱,还首先投靠了陛下。且我行刺陛下,目的何在,篡位么?须知这世上最想他死的,乃是会稽王。”
侍从了然,想了想,道,“这可实实一着险棋。可惜如今宫中封锁甚严,也不知陛下可曾……”
“再严,也总有瞒不过的时候。”鲤城侯看了看滴漏,目光深远,“放心,此毒凶猛得很,他撑不得多久。”
时辰慢慢过去,皇帝的状况时好时坏。
御医们施了急救之后,黄昏时,他终于看上去面色好了些。众人才松口气,可不到两个时辰,他却又开始发寒颤抖,虚汗湿透衣衫。
他似乎十分难受,眉头深锁,嘴里有些模糊的声音。徽妍忙凑过去听,却什么也听不清。眼睛又是一酸,泪水迷蒙。御医把熬好的汤药呈上,喂进他口中,却根本喂不进,几乎都顺着嘴角淌了出来,还混着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