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了闭眼,徽妍又想起了告别时,蒲那和从音红扑扑的笑脸。
……你也保重。
郅师耆看着她,脸上虽失望,却还是笑了笑。
心隐隐作痛,眼眶一热,眼泪再也止不住。
她忽然很懊悔。
她觉得自己就像郅师耆说的那样,是个没心没肺的人。她明知这些事很可能会发生,明知蒲那和从音依赖她,信任她,却还是走了。
她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他们是单于和公主的儿女,会被照顾得很好。
可是现在呢?
如果自己当初没有走,她至少可以陪着他们,不用像现在这样焦虑煎熬……徽妍把头靠在隐枕上,低低抽泣,心如乱麻。
塞外的乱事,对长安的繁华没有丝毫影响。徽妍入城之时,仍见到大队胡商出入城门,骆驼和车马载满货物,行人接踵摩肩,形形色色,与往日无异。
直至进了未央宫官署,到了大鸿胪府里,徽妍才陡然感受到紧张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