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言叹了口气,“都多大的人了,遇事还这么慌张,铜钱,把他带下去。”

等铜钱元宝下去了,李子言整个人都垮下来,谢谦见状立刻上前把人抱进了房间。

许多人遇到大事,第一反应便是做缩头乌龟,选择逃避。换成从前,李子言也会这样,但他现在有朵娇花要养,身上有了担子,就没法儿逃没法儿避,只能硬着头皮上。

谢谦把李子言抱到床上,李子言忍不住摸了摸谢谦的脸。

婚后谢谦被养得有些圆润,脸上泛起婴儿肥,虽然没了从前那种清冷瘦削的骨感,但却更健康。平时衣着由素净的书生服变成了绫罗绸缎,整个人从一朵天山雪莲长成了锦绣牡丹。

这么一朵牡丹花扔街上,要被多少贼人惦记?

“娇花花,你放心,但叫本王在一天,谁也不能欺负你。”谢谦从头至尾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听怀里的人突然露出老成语气,不由疑惑:眼前这个小东西,到底经历了什么?明明身体害怕得发抖,还怯生生地说要保护自己?

谢谦温柔道:“王爷,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子言被谢谦这么一问,倒也不知该怎么回答。天下人都觉得帝后恩爱非常,如今他这个爱的结晶却被深夜抓取滴血验亲?

李子言拽着谢谦的衣袖试探道:“娇花花,要是我不是王爷了,我是个囚犯、是个普通人,你还跟我么?你还愿意……跟我在一起么?”

谢谦一怔,“什么你不是王爷了?安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先回答我,要是我不是王爷了,我跟皇室没关系,我是个野小子……是个身无分文的穷光蛋,你还……还跟我么?”

谢谦显然被问懵了,他坐在一边,认真想了一会,然后又看了看李子言,“安康,你要是不是王爷了,做一个普通人,你肯定不会赚钱,要我养你。”

这话不假。

谢谦把手里的帕子放回水盆,端起来放在架子上,然后从柜子里找出了算盘和空账本,拿着笔在桌边算账。

李子言心里颇凉,也是,他一个王八羔子,没了王爵的荣耀在身,哪个人愿意跟他呢?

谢谦说得对,他根本不会赚钱、不会谋生,谁愿意带个拖累,白养一张嘴呢?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父皇父后这么恩爱,也免不了一顶绿帽子,更何况他这巧取豪夺的婚姻?

谢谦现在算账,分家产是应该的,左右王府里有多少东西,其实李子言心里是没数的,这次算清楚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