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瑆的脑子里冒出许多的问号,可她没有答案。而且她现在很渴,只想喝水。

南瑆顾不上气馁,也顾不上叹口气,更顾不上手上的伤口还在流血,她捡了一块尖尖的石头,去刨另一株茅草根。

她不停地刨啊刨,好不容易扯出来了,正开心地拍掉白色根茎上的泥土。谁知,这前一瞬还是枯死的茅草竟因为吸收了她的血而复活了,返枯还荣。这株绿油油的茅草竟然开口说话了。

“啊,疼!”

吓得南瑆又一屁股坐在地上,惊恐地望着立着的茅草精,颤声问道:“刚才是你、你在说话么?”

茅草精弯了弯腰,应道:“是我。你又是谁?为何要拔我出来?”

“我叫南瑆。我饿了,也很渴,这里没有野果,也没有水源,所以……我就想拔茅草根充饥。对不住。可我并不晓得,原来茅草还会说人话。我把你种回去罢。”

北宸试探性地睁开了眼睛,看了一下,没有哭了,又挥手放出了画面中的声音。

“唔。这样罢,本来我只是一株普通的茅草,挨不过这个冬天,也修不成精的,多亏了你的血,我才有了这造化。不如你带我回去,种在你住的地方,这样我也可以给你做伴,陪你说话解闷。你看可还行?”

“好是好,可我还没找到住的地方呢。你确定要跟着我么?”

“嗯。”

“那你知道这附近哪里能找到水源么?还有野果子?”

“不知道……你看我活了大半辈子,一直都在这里,哪也去不了。我对此山知道的,并不比你多。”

南瑆捧起茅草精,胖胖的小手拨弄着它的白色嫩茎,吧唧了一下嘴,咽干口燥,连吞咽都变得困难起来。

“我好饿啊。好想吃你啊,怎么办?”

茅草精大惊失色,忙尖叫道:“你、你不能吃我。我们现在是朋友了。你、你给我取个名字罢。有了名字,你就会把我当成真的朋友,不会想吃我了。”

南瑆捧着它,一边走,一边想,沉默了半晌,道:“不如就叫你绿灵罢。”

“嗯。好。那我就叫你瑆瑆罢。”

南瑆捧着绿灵继续往前走,她想找找附近有没有小溪流。走了半个时辰,仍旧一无所获。

绿灵见她蔫蔫的,沉默了半晌,鼓起勇气道:“瑆瑆,呐,我让你吸我一点水分,不过,你答应我不能把我嚼碎了。否则,我就死了。”

南瑆点点头,咬了一口绿灵的白茎。清新甘甜的滋味瞬间渗入舌尖,她第一次尝到甜的滋味。她舍不得松口,一直回味着这种美妙的滋味。

南瑆喃喃自语道:“我以前也吃过茅草根,可那时吃,并不觉得甜,原来甜是这种滋味呀。”

绿灵元气大伤,虚弱道:“快别说了。我快死了。”

南瑆一听,心下不忍,把绿灵的白茎松开了。看着白色的根茎上留着自己的齿痕,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对不住。我再也不咬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