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嗝——”南瑆一边打着饱嗝,一边苦苦思索,到底该怎么样才能把乌流救出来,而自己又不必给乜襄山神当婢女……
她想了很久,还是未果。心想:事到如今,也只能去把乌流偷回来了……
南瑆便循着乌流沿途撒下的猫尿气味,找到了乜襄山神所居住的一个山神庙。
山神庙甚是残破,山神塑像已经残缺不堪,蜘蛛网占据了半壁江山。供品也只有一头发了霉,硬成石头的烤乳猪,似乎已经放了几千年。山神平日里来山神庙点个卯,就溜出去了。夜间,也从不在此歇息。他宁愿睡在榕树上,也不愿栖息在一个破烂的山神庙里,这大约是一个基层小神最后的一丝叛逆和尊严。
乜襄觉得带着乌流行动不便,便把捆仙索解下来,系在庙里的塑像的断指上。虽如此,若有人把捆仙索解下来,他还是会有所察觉。于是,做好这一切后,乜襄便大摇大摆地走了。
乜襄一走,乌流就使劲咬捆仙索,想把它咬断。但它很快就发现,根本咬不动。
乜襄察觉到这一点,顿了顿身形,脸上浮现出了一切尽在掌握的自信笑容。
南瑆在山神庙周围拔了一些气味独特的藤蔓植物挂在身上,掩盖自己身上的兜娄婆香。她悄悄潜进山神庙,乌流见到她,激动地直摇尾巴。
“嘘——别动。”
捆仙索剧烈地晃动,乜襄有所察觉,不放心,便赶紧折了回来。
南瑆防着乜襄会折回来察看,便提前躲到了塑像的后面。
乜襄一看,乌流还在,便放下了心。临走前,还不忘嘱咐它:“你老老实实呆着,不然把你烤了吃。嗯?”
“喵呜——”这是乌流唯一的回答。
乜襄再次走出山神庙。南瑆估摸着乜襄走远了时,方从塑像后面爬出来,悄声道:“乌流,你别动。”
乌流点点头,果然一动不动。
南瑆蹲在地上,看着乌流尾巴上的捆仙索,又瞅了瞅塑像断指上的另一头,心想:这非普通绳索,用蛮力是解不开的。而且一旦惊动乜襄,他很快就会赶回来。看来,只有一个办法可以既不惊动乜襄,又救出乌流了……
“乌流,姐姐也是没办法了,你能原谅姐姐吗?”南瑆低低地对乌流说道。
乌流似乎明白了南瑆的想法,吓得直往后退。“喵呜——”
“你放心,姐姐会对你负责的。”
“喵呜——”
片刻之后,乌流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喵呜——”
由于乌流的尖叫声过于凄惨,惊得附近的鸟群纷纷飞起来,扑腾着翅膀,久久不能平静。
南瑆怀抱着断了尾巴、血流不止的乌流从山神庙逃了出去。在附近找到了一味叫三七的药材,将三七的根茎挖出来,嚼碎了,敷在乌流的断尾处,止住血,撕下衣服的一角,替它包扎了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