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诗霜给江初唯擦着眼泪, 柔声安慰道:“娇娇不哭了,如若你实在舍不得老夫人, 我这就去求陛下准你出宫送行。”

“不去了,”江初唯美目含泪地笑了笑,“不然又要惹祖母难受了。”

现下全家都要搬去徐州, 却留下她一人在京都,祖母心里肯定不好过,对她都是内疚和愧欠。

江初唯望向窗外的红墙绿瓦,有机会她一定要走出这里,骑上一匹汗血宝马赶去徐州,欢笑着飞奔扑进祖母的怀里:“祖母,我终于回家了。”

三年前,周翰墨与她说:“敏敏,我带你回家。”

重回一世,她才明白有家人的地方才是家。

不管怎么说,江家三百条人命总算保住了,江初唯身心都跟着畅快了不少,拉上温诗霜去东配殿找齐美人,好吃好喝一整天,反正不出昭芸宫。

心惊胆战地熬过初六日,江初唯心中大石终于落地,静羽宫却传来话说秦子苓病下了。

“!!!”江初唯简直不敢相信,身子骨壮如牛的秦子苓居然有一天会生病?

一是真的很担心,二是为了看稀奇。

江初唯火急火燎地赶去静羽宫。

秦子苓吃了药刚睡下,清丽的眉头拧在一块,是化不去的冷意和阴郁。

江初唯拨了拨炉里的银丝炭,压低声儿问乐丹:“你家主子怎会生病呢?”

乐丹犹豫着摇头,“奴婢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贵嫔娘娘昨儿个在院子里舞了一夜的剑。”

“舞剑?”江初唯抿了抿唇,看向床上的秦子苓。

秦子苓对狗皇帝没一点感情,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所以她舞剑到底是为了谁?

但不管为了谁,她们被囚在宫里,除了保命活下去,其他都成了妄想。

她们真的太难了。

江初唯在静羽宫照顾了秦子苓两天,期间旁敲侧击地问了好几次,秦子苓每每都将话题转开了,很明显不想提及关于那人的任何事情。

到第三天秦子苓病好下床,拿上锄头就去院子里种地了。

江初唯没有办法只能回昭芸宫。

周翰墨这些日子天天留宿蝶衣宫,陆灵儿恩宠不断已经晋升为陆妃,性子也被养得飞扬跋扈,甚至跟江初唯有得一拼。

后宫有传言陛下终于厌弃敏贵妃了。

江家也搬离了京城,敏贵妃气数已尽。

迟早跟德妃一样坐上冷板凳再无翻身日。

而对于这些流言蜚语,当事人江初唯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只不过近些日子她心情不太好,每天郁郁寡欢地坐在自个儿寝殿里,除了吃就是睡。

温诗霜她们想尽法子讨她开心,却也没起到什么特别的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