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辞盯着她的脚,压低了声音:“别动。”
莫名地有些霸道。
江初唯有些恍惚,这青梅酒后劲真大呀。
脚上裹了一层浅浅的碎雪,衬得她的肤色愈发白嫩,也失了正常的血色。
周瑾辞直接上手帮她擦拭。
江初唯对脚最为敏感,五根脚指头蜷缩起来,若不是看他是个孩子,早就一脚踹他脸上。
“阿辞……”江初唯只觉得痒得紧,又一次想要缩回脚,甚至颊上的红晕比刚才更深了两分。
周瑾辞擦干净了一只脚,用衣袍小心翼翼地裹住,这才缓缓抬起头看一眼她,微微一笑,乖巧温顺,“阿姐害羞吗?”
少年一脸的人畜无害,眼神更是干净透彻,一点其他想法都没有。
看来是她小心眼了。
江初抿了抿唇,解释道:“不是害羞,只是担心弄脏你的衣服。”
“衣服脏了可以洗,”周瑾辞擦着江初唯的另一只脚,动作轻柔得仿佛她的脚是世间珍宝,“阿姐冻坏了怎么办?”
我会心疼的。
江初唯盯他一瞬,忽的笑了,伸手摸他的头,“阿辞真是阿姐的好弟弟呀。”
周瑾辞在她手心蹭了蹭,“阿姐也是好姐姐。”
江初唯笑了笑,捡了一颗花生米扔嘴里,“好些日子没见阿辞了,最近还好吗?”
“不好,”周瑾辞抬起头,眨了眨眼睛,就像一只遭主人遗弃的小奶狗,“阿姐现在好忙,阿辞都见不到。”
“以后改正好吗?”江初唯哄道。
周瑾辞欢喜地点头,眼睛亮堂堂地泛着亮光,突然问道:“阿姐很怕痒吗?”
“还好。”江初唯垂眸下去,脚指头在周瑾辞衣袍里紧紧地蜷缩着。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周遭温度突然开始攀升,气氛也变得暧昧起来。
好在香巧及时出现,手里提着一双厚底长靴,“小姐,你的鞋子……”
江初唯闻声偏头过去,朝她甜甜一笑,“绣花鞋太娇气了,方才跳舞就脱了。”
香巧看了眼周瑾辞,少年虽然无害,但毕竟是外男,她们倒是无所谓,若是被旁人瞧了去,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趁人发愣,周瑾辞拿过香巧手里的厚底长靴,正要给江初唯穿上。
“景王且慢……”香巧话还没说完就被碧落拉走了。
“香巧姐姐,”碧落将人拉到墙角里,眼神左顾右盼,看似谨慎地打量四周,却掩不住的欣喜,“娘娘跟景王不是挺好吗?为何非要棒打鸳鸯呢?”
“什么棒打鸳鸯?”香巧瞪她一眼,低呵道,“说话仔细些,要给外人听见,娘娘能被你害死!”
碧落哦了一声,“那我以后不说便是了,不过娘娘跟景王姐弟情深,香巧姐姐是不是想太多了?”
“只是姐弟情深吗?”香巧转眸望过去。
周瑾辞给江初唯穿好鞋子,起身坐到她对座的石凳上,刻意保持了距离,却又时刻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