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说只是昨夜着了凉,他说喝两副药就好了。”四喜从他语气中听出了不悦,忙低下了头去,不敢再看他,就连说话的声音也小了不少。

昨晚他们两个一起睡的,半夜之时月清安一个人直接把被子给滚走了,他会着凉?

陌尘轩眉头越拧越紧,他再顾不上四喜说什么,以迅雷之势冲回了他们二人的住所。

月清安自小便害怕打针吃药还怕疼,每次生病那小小的药丸儿他都要爷爷哄着磨蹭好久才吞下,这会面对这么一大碗中药,着实有些为难的。而且四喜只给他准备了药,没给他准备药后的蜜饯。他的手三番两次将药端起又放下,眉头紧皱,始终没有勇气将他一饮而尽。

“哎……”月清安叹了一口气,伸手摸了摸肚子:“崽啊!你可真的是投错了胎了,你要是投进了月舒然的肚子里,他一定会特别爱你。可惜我不是他,所以……爸爸只能对不住你了。”

简单的和孩子道了别,月清安便也不磨磨蹭蹭的了,反正横竖都得喝,与其这样耗着,还不如直接了当一点。

他再次端起了那碗药,只要药一靠近自己,那股子苦涩的药味就直冲鼻腔。月清安伸手捏住了鼻子,最后一咬牙一闭眼,将碗缓缓的凑近了唇边。

“月清安……”

突然门被人大力的从外面踢开,惊得月清安一个激灵,手一抖,碗直接从手上滑了下去。

‘啪叽’一声,摔得粉碎,药汁撒了一地。

“我操,你大爷的,你吓老子一跳。”月清安看了眼摔碎的碗,怒气冲冲的瞪向了陌尘轩:“进来不知道敲门么?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么?”

陌尘轩没将他的话听进去,他看了眼地上的药汁,蹲下身去,拾起了地上一片碗的碎片,那里面还残留着些没撒出去的药汁。他放在鼻子闻了闻,微怒的看向了月清安:“这是什么?”

对方虽带着面具,但月清安依旧感觉到了陌尘轩的怒火。他有些心虚的往后退了两步,扬了扬下巴:“还能是什么,中药啊!”

他不知陌尘轩是否也像那位陌公子一样会看病,但这事错在他,免不了的心虚。

“我知道是中药,我问的是什么药。”陌尘轩面上并没有表现出过大的怒火,只是声音却凉到了骨子里。

他手中拿着碗的碎片,一步一步紧逼月清安。

“还能是什么药,感冒药啊!”尽管心慌到了极点,月清安面上却没露出半分慌乱之意。只是对方不住的紧逼下,让他不自觉的往后退泄露了他心底的几分心虚。

“感冒药?”陌尘轩挑了挑眉,“受寒了会用到凝寒草和藏红花?据我所知,凝寒草仍至寒之物,红花有活血化瘀的功效,你受寒了用这个?”

月清安眼见着这谎话已经圆不下去了,立马在脑子里想着别的借口。突然想到四喜和他说的那狗,忙站直了身体,不再往后退。俗话说得好,团战可以输,气势不能丢。

他轻咳了一声,突然一本正经的看向了陌尘轩:“红花是打胎用的。”

陌尘轩看他突然正式了起来,也不再紧逼,扔了手中的碎片,冷眼瞧着他,等待他的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