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找我就是想说这个?”郁枭起身拍了拍裤腿上沾的灰,“那我没兴趣,走了。”
“等一下!”
“请再等一下!”
见郁枭起身要走,他连忙喊出声来,“出事前的晚上,我把搜集到的所有黎凭山勾结日本商会的证据都交给了戚儿,录音的内容多半是日本语,公堂翻译的时候让晁利安跟着点……”
他不自然地停顿了一下,随即试探性地问道:“那只录音笔是你送给我的,你还记得吗?你十六岁生日那天,给我们所有人都准备了一份礼物,送给我的是一支带录音功能的钢笔,你说听闻我功课好,让我好好学习……”
郁枭的步子停顿了下来,回过头狐疑地看着他。
练泽林敛去了眼底的失望,偏过头继续刚才的话题道:“你需要把材料交给上头派来的监察员手里,他会问你如何得到的,到时候你就说你是故意被抓,目的就是要捅破到黎凭山勾结日本人出卖同胞的黑幕,其他罪责你就都推到我身上,一定要把这份功劳掌握在自己手里,知道吗?黎凭山倒台后,青阳的军部规模会发生一次天翻地覆地变化,你切要把握好这个机会,谋个一官半职,官不在大,但手下一定要有自己的兵。”
“还有,一定一定要小心郁司令!”
如果说他对这个世界还有什么牵挂,那一定就是郁枭了。
自己和妹妹哪一个先走还说不好,但他们一家人很快就能在地下团聚了。
这种痛苦不堪的人生,早一点结束也没什么不好,似乎他们来这世间走一遭,不过是为了偿还上辈子的恩仇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