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幡立在地上,地面是翻涌的云层,云山云海起伏不定,遵照水云洞主生前设下的阵法规律运行。
谢临清放开手,向后一看,脸色沉了下来。
施环音拉着秦枢的衣摆,瑟缩又强自镇定地看着二人。
先前急着给秦枢一个惊喜,不料一时大意,让这个女人跟了过来。
余光看见谢临清手搭上了同光,秦枢先让施环音把自己衣摆松开,再看向谢临清,传音道:“你这是做什么?要杀人灭口?”
“我原本想将此幡赠与师尊,她竟跟了过来……”谢临清眯了眯眼,语气不善。
施环音察觉了谢临清的不善,下意识往秦枢身后躲了躲。
她现在有些后悔跟着秦枢他们了,先前想着反正修士们都在后面,二人总不至于对她下杀手。
如今修士们被甩在上面,她落了单,不得不担忧起自己的处境来。
“她不过才元婴,你计较什么?”秦枢冷淡道。
施环音不是他们中任何一人的对手,只不过来寻个庇护,又何须谢临清做个恶人。
谢临清手从剑鞘上移开,改为抓住秦枢的衣摆,笑道:“既然师尊这么说,我便不同她计较。”
秦枢冷眼看着他抓着自己衣摆便不放了,心中替他丢脸。人家姑娘抓衣摆是害怕,他抓衣摆算什么?
一行人向中心的水云幡而去,秦枢忍了半晌,还是没忍住开了口:“你是小姑娘么?走在前面还抓我衣摆,成何体统?”
谢临清想了想,改为抓他衣袖:“既然如此,我听师尊的话,抓袖子可行?”
“我何时说过让你抓袖子?”秦枢皱眉道。
“夜鬼境中,师尊忘了么?”走在前面的谢临清眼角带笑。
秦枢反驳:“此一时彼一时,且原话是害怕可以抓我袖子,你看看你的样子,哪有
半分害怕?”
谢临清脚步顿了顿,回过头来,道:“我怕。”
他的神色坦然又理直气壮,不说秦枢,施环音也看得眼皮一跳。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她默默离秦枢远了点,能教出这样的弟子,师父可能也不是什么正常人。
秦枢无话可说,告诉自己要冷静,反正丢的不是自己的脸,任由谢临清抓着袖子一路走到水云幡前。
水云幡有一人高,被包裹在一团淡蓝光晕中,素白幡身轻轻飘动,金色花纹与银色细线交织,如梦似幻,蕴含磅礴水之灵气。
施环音被它的华美吸引了目光,痴迷地多看了两眼。让她不远万里下山赶来的,就是这样一面旗幡。若能得到它,回去之后,师父与母亲定会对自己的能力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