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斌毫不费劲的就看见，李老师的两道秀眉，清晰可数，在眉毛的末梢，有一粒小小的黑痣。而看似乌黑的秀发，在她鬓边发丛里，却有数根白发，眼睛周围有点睡眠不好的淡青，眼神中瞳孔随着光线收缩变化。

申斌眼光继续上移，在讲台上方的天花板上，墙壁的接缝处，他看到有一只蚂蚁的小脑袋探了出来，触角转动了几下，不慌不忙的爬了出来。

一切如观掌纹，清晰可见。

站在讲台上正在讲课的李老师，突然停顿了一下，若有所觉般，向申斌看了过来。

“申斌！”

李老师的呼唤，吓了申斌一跳，忙将看着那只小蚂蚁的视线收回，一脸无辜的看着她。

李老师刚才感觉到，似乎有人正盯着她看。

原本在课堂上讲课，学生都看着老师，有眼光注视很正常，她也早已习惯。

但是，那道目光，宛如实质，带着些冰寒，如针刺般，让她很不舒服。

她忍不住去寻找那道目光，想看看怎么回事。

然后就看到，坐在那边的申斌。

李老师微微一愣，细看了一眼，却发现申斌眼睛看着这边，视线却明显不在她的位置。

她下意识的叫了他一下，提醒他注意不要溜号。

她收回了目光，正准备继续讲下去，却突然忘了要说什么。

那一瞬间的打断，让她产生了短暂的空白，一下子没有办法再继续说下去，课堂上出现了短暂的尴尬，老师和学生面面相觑。

好在李老师教学经验相当丰富，她轻咳了一声，抬眼对申斌道：“申斌，你对刚才我说的问题能理解吗？”

她认为申斌是打断她思路的罪魁祸首，想起申斌刚才装无辜的眼神，她就有点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