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伤了?”虽然这屋里并没搜出什么,但沈省敏锐的神经还是察觉出一丝说不上来的古怪。

“是。”

傅时雨没有丝毫犹豫的承认了,大大方方的撩起裤脚,白生生的小腿晃的面前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面红耳赤,纷纷别过眼。

沈省倒是神色自若,仔细看了眼他小腿上的伤口,狐疑道:“如何伤的?”

“回大人,奴婢今日救殿下的时候,不小心石子刮到了。”

“嗯。”

沈省想起今日那刺客是手臂中箭,也就放下了心中疑云,朝那几个侍卫招招手,“走吧,去下一个。”

临出门前,白天那个侍卫跑过来,递给他一个小瓶子,“抹伤口上,半月就好了。”

傅时雨一脸感激的接过来,“多谢。”

“林淳,走了!”沈省见他没跟上来,站在门口扬声喊道。

那侍卫憨厚的挠挠头,“那我走了。

“对了,我叫林淳。”

傅时雨凤眼一眯,轻声笑道:“嗯,我刚听到了。”

林淳黝黑的脸一红,受惊兔子一般跑远了,出门的时候不小心被门槛绊了一个踉跄。

心里有事的傅时雨没留意到他异样,见禁卫军走后,重新去外面关好院门,回屋的时候,又闻到了那股刺鼻的血腥味。

傅时雨奇怪他怎么还不走,略微一想,现在的确不是离开的时候,刚刚那波禁卫军还没走远,出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明白后,他心里的石头落下来,点燃了桌上的烛台,屋里光线瞬间明亮起来。

傅时雨见那刺客坐在床榻上,蒙着脸,捂着的手臂上插着一支断箭。

“要帮忙吗?”傅时雨指指他手臂。

那刺客抬头睨他一眼,两人正好对上视线。

傅时雨有些怔忡,这人生了双极漂亮的眼睛,眼窝深邃,瞳仁像是镶刻的玛瑙石,好看是好看,瞧久了莫名感觉后背有点发毛。

“不用。”

果然这人说话也跟那双眸子一样不近人情。

傅时雨腹诽道。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感觉这人对自己有一股说不上来的敌意。

傅时雨也不勉强,撩起裤脚,检查起小腿上的那道伤口。

刚刚这人跳到窗外后,屋里还是有股轻微的血腥味,虽不明显,但自己能闻到的话,那些混迹在刀剑下的禁卫军自然也能闻到,情急之时,傅时雨捡起角落的碎石子往小腿上划了一道,黑灯瞎火的看不清,现在看到这伤口,还挺深。

不过若是让人发现这刺客在自己屋里,他恐怕也活不了。

一道伤口换条命,不亏,反正这具身体啥都缺,最不缺的就是伤疤了。

他轻蹙着眉头,拿过林淳给的金疮药,刚想洒一些在伤口上,肩膀突然被砸了一下,随后那东西落在地上发出一道沉闷声响。

傅时雨伸手揉了揉被砸的地方,垂头一看,发现是一个小玉瓶。他望向坐在床榻上的人,不明所以道:“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