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醒了?”她将绣棚搁在一边,拿了炉子上烤得热乎的衣裳,给郗瑶穿上,又扭身出去取了精盐香膏热水,伺候洗漱。

“海棠呢?”郗瑶打了个哈欠,以往梳头的活儿都是她来做,今儿怎么换成夏芷了。

“海棠姐姐一早便在外面归置行李,眼下估摸着在安排您带回来的哪些礼呢!”

“别忘了给顾霄哥送一份去……”

“郡主就放心吧,”正说这话,海棠掀了帘子进来,她接过夏芷手中的梳子,笑道,“知道您今日忙,早起便安排人将东西送去了。前院那边大人派人来了一回,说是等你收拾好便过去用膳。”

“那就快些吧!”郗瑶催了句,又忍不住问,“宝珠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暂且没有,不过郡主莫急,徐小姐既然允了您,必是会帮忙说和的!”

海棠手巧,随手便梳了个发髻,因着要进宫,首饰倒是选了几样华贵的。

郗瑶只随她打扮,整理妥当,便赶紧朝前院去。

郗父与郗长臻早起已舞了一套剑法,两人就坐在园中喝茶,见郗瑶过来,便吩咐摆饭。

三人围坐,郗瑶看着郗父不慌不忙,慢嚼细咽,好奇道,“阿爹今日休沐?”

郗父不语,郗长臻冲她摇头,郗瑶大悟,“又装病呢?”

郗父敲敲桌子,“什么叫又装病?人食五谷,生病不是常有之事吗?”

“刚从园中过来,阿爹健步如飞,瞧着可比女儿身体还好些!”郗瑶淡淡吐槽。

“为父这是病在心里,得慢慢调养哪!”郗父面不改色道。

“是是是,您也够累了,好好在家歇息一段时间也好,或是约几个友人出去散心,或是和长臻哥哥下下棋,都是极好的!”

“不过,您这病着呢,今日还能陪我进宫吗?”

“我便不去了,让你长臻哥哥陪你一起吧!”

既然以病假为托词退出来,头两天总不好又大摇大摆进宫。

郗长臻也是宫里的常客,他是郗父的学生,也称得上是半个儿子,建元帝对他也颇为眼熟。

“起吧!”

梁公公笑着扶起郗瑶,“小郡主可算来了,圣上念叨了几回,说不知您在庄子上住得可好,吃得可好……”

“都好都好,”郗瑶笑嘻嘻道,“两月不见,我也想阿祖了!”

她上前拉着建元帝,“您瞧,我还给你带了些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