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国舅前些日子去了一趟牧家,再后来便再也没有听说过牧家小姐的事,即便是牧家家仆对牧家小姐这一名讳也是讳莫如深。”
“死了?”
姜柳居摇头。
“不知,不过有坊间传闻说是饮了毒酒。”
怎么可能,越执嗤笑,她若有心求死又怎会逃回娘家避难?
再一想到十年前,越执叹道:“十年前的牧家娘子出嫁是何等的风光,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吗?”
“她出嫁承的是家族的风光,夫家出了事,又怎能让她害了一族的人?”
“那牧自邯……”
“听说那毒酒便是他斟上的。”
姜柳居这话说的不轻不重,然而越执却动了他的意思,这世间没有什么好人,不过是承担的有所不同。
“若是护着一方净土,却害了得一人枉死你说他是好人还是坏人?”
越执了然,随机拱手谢过姜柳居,姜柳居对他的客气并不感到高兴,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额头。
“既然明白了就走吧。”
越执回之一笑,心里蓦的又重了些许。
他经历过连年大旱颗粒无收的无助,见识过易子而食的绝望,然而当许伯容将他自深渊拉出时他却连初心都丢的干干净净。
他以为自己护了许伯容既是护了一个明君,护了整个天下,然而当他自己陷入那些个尔虞我诈时他所做的却尽是些无益之事。
许是他错了,错的离谱。
“走快些,这雨好像下的更大了。”
姜柳居催促着,却见越执木桩似的杵在雨中。
“你在想什么?”
他回过身问越执。
“我在想……”
越执回过神没再说剩下的话。
“雨好像下大了,我们走吧。”
他先一步走开,这雨淋湿了他的衣衫,然而心却是格外的明朗。
第45章 宁远
纵是姜柳居步子轻慢,可越执却活像只猴子,姜柳居也猜不透他此时心情如何只是入了安交城后看了看自己衣尾的泥浆。
许是比方才要好了吧。
姜柳居收回视线,又想到敢在雨日溅的他一身泥浆的,也就越执一人了。
许是雨日的缘故,安交城竟里竟是一片死一般的寂静,入城时城门两侧挂着精致的灯笼,一点橙红倒比起安合志那假城里更多了几分精致。
越执就着地面凹槽形成的水塘将一脚泥泞擦去,姜柳居瞥了眼他早已湿透的双鞋却也没说话,越执自城门一路直走却发觉竟找不到一处吃东西的地方。
“今日蒋家柳宴,这城中说的出名号的大概都去赴宴了,有人的地方才有买卖,你想要的这里怕是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