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彦缙的两个儿子就是来端茶倒水的,自然没有说话的份,翰林院侍讲韩平章接过话茬道:
“昨夜宫宴在下虽未去,但也听说了皇上乾纲独断,惹的大人夺门而走一事。在下以为,皇上此举不妥。”
“当然不妥。”一身青色儒袍,两鬓早已半白的谭忠友拍案怒目道:
“朝申兄怎么说也是圣人之后,皇上怎么能如此行事,新皇登基就可以连圣人都不顾了吗?”
能被孔彦缙邀请到孔林堂说话的,自然都与其交情不浅。
谭忠友话音刚落,没开口的钦天监监正周明立四人,也都感同身受义愤填膺的帮腔起来。
几人一套牢骚发完,孔彦缙假模假样的抹了两下眼角,看着几人拱手一拜,叹声道:
“皇上要是也能像诸兄一般明事理就好了。”
“朝申兄莫急。”谭忠友伸手一摆,沉声道:
“老夫虽无一官半职,但老夫的几个弟子还算争气,都在京中任职,老夫让他们代老夫上奏便是。”
孔彦缙闻言心中暗喜,脸上却满是踌躇之色的扭捏道:
“谭兄,这样不太好吧。”
“朝申你别管了,朝廷肆意罢黜处决朝中重臣,不顾祖宗之法胡乱设立衙门,就是没有你的事。
老夫也早就准备上奏了。”谭忠友大手一摆,一张老脸满是坚决道。
谭忠友把话说得这么果决,苏妙衡胡知白二人也不好再默不作声,纷纷表示要让各自的弟子代为上奏。
三老一番果决的表态,让孔彦缙心中很是高兴,衍圣公是他世袭的虚职,国子监祭酒才是让他不忍割弃的东西。
国子监祭酒一职虽然只有四品,但却是清流官中的头一把交椅,名声地位极高,就私心而言,孔彦缙不想失去这个官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