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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沈红伟来过。

“怎么回事?”我又惊又气。

方方没说话,拎起装满碎玻璃的黑胶袋,重重扔进楼道垃圾箱,转身回来,进屋把门一关,靠在墙上,眼泪夺眶而出,“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下午她回去搬走自己的东西,沈红伟晚上就追来,在我家门口拍门大闹,方方不开门,他跑出去拎了酒上来,坐在门口喝得大醉,借酒装疯,声泪俱下。最后方方通知了物管中心,叫来保安,强行把沈红伟赶走。

我听她说着,难以想象平时最在意形象的沈红伟,会这样不顾体面的发疯。

在学校的时候,沈红伟品学兼优,斯文勤奋,总是穿着洗得干干净净的白t恤和旧牛仔裤,站在寝室楼下等方方,早上给她送早餐,晚上给她送宵夜,羡慕死了多少女生。

心里像被什么堵住了,我抱着方方,竟有些想哭。

方方哭累了,进浴室洗澡。

我走到露台上,看见她扔在摇椅旁的烟盒,抽了一支出来……点燃烟的刹那,无端想起了穆彦,想起天台上盛满烟蒂的杯子和他落寞的身影,想起一起坐在车里抽烟的情形。

穆彦。

我叹气。

睡前陪方方喝了点酒,一宿无梦,酣睡到天亮。

今天要陪邱先生和纪远尧会见商委和外经贸局的官员,早早起来收拾好了,直接赶往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