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时哑然,等纪远尧上车走了,才转头对他说,“就这么几步路,不用麻烦穆总送了。”
他瞥我一眼,“你嫌近?那再散步绕一圈就不只几步路了。”
我被噎住。
他嗤然,“又不是第一次送你。”
我再次被噎住,心一横,闷头往前走,随便他愿意送就送。
他在后面不紧不慢跟着,一直走到天桥下,我终于还是忍不住站住脚,回头看他。
路旁树荫的影子影影绰绰罩下来。
他站在这团树影的边缘,不作声地看着我。
“穆总,谢谢你送我。”我硬下心来,怕再摇摆,怕又一次摔倒在同样的地方,“但是真的不用麻烦了,您回去吧。”
“安澜,我对你没有恶意。”
他轻飘飘地说。
我怔住。
时近深夜的天桥下行人已经稀少,他看上去心平气和,笑容却很疲倦,“把你满身的刺收起来吧,我们不用这个样子,好好说话总是可以的。”
我仍怔在原地。
他轻轻拽了我一下,拽我走上天桥,走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