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吹动露台上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声响,天色已经墨黑了。
艾默起身走到落地百叶窗前,倚在窗边,点燃一支烟。
夜风吹散烟雾,缭绕纷飞,恰如思绪散落在亘古不变的夜空下。
艾默定定地望着露台外的夜色出神,直至一支烟燃完。
她躺到c黄上,拧亮c黄头台灯,打开那本陈旧泛黄的册子,再一次聚精会神地从头读起。
发黄的印花纸页上,似乎仍能嗅到若有若无的茶花香气。
她的指尖缓缓摩挲过一行行模糊的文字,看那纤秀飞扬的字迹在指尖流动,仿佛自久远沉睡的时光中活了过来。
夜色渐深,只有海浪轻拍海岸的声音从露台下传来。
墙上,挂钟指针一格格划过。
灯下,一行行,一字字,时间无声流过。
岁月似水倒流,静静流淌在梦里,流淌在那个衣香鬓影的年代……
第四记陪都重庆一九四〇年十一月
空袭的警报才刚解除,习以为常的仆人们便又如常地回到各自岗位忙碌,天空中远去的日本飞机还依稀可见,并没有人对那蚊蝇似的小黑点多投去一眼。
厨娘急急奔进厨房,担心灶上炖的汤煮干。楼上房间里的窗户才擦了一半,胖墩墩的罗妈提起水桶抹布,又回到窗前,仔细将那玻璃擦得光可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