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问者不是没戴手表,但此刻他连转动脖子、抬起手腕的能力都暂时丧失了,只有喉间尚能勉强出声。
「裴……」再喊了遍。
「十二点四十。」裴烱程面露不耐回道,抬手抹了抹他缀满额际的汗珠,取来自己的衬衫给他披著。想把空调调冷些,但怀里的家伙可能会感冒,便作罢。
「这麽晚了?」
「干嘛?别告诉我你还要去开那鬼会。」
「不能不去……」
「是『不可能去』吧。除非我背你,不然你以为你走得进学校?」
寂静半晌,车内响起一声叹息。
他真的不该小看的……那些喜好以车为床的族群,经过这回,他对他们实在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那……」
又过一会,方柏樵感觉气力恢复了些许,说道:「帮我拿一下手机,我打个电话——」
「说你不去了?」
「说我可能会迟到一下。」他瞪去一眼。
裴烱程哼了声,递过手机给他。却在方柏樵按下通话键说出「喂」後,又一举夺回,在他的愕然以对下冷冷道:
「很抱歉,方柏樵身体不适,没办法去开会了。请自便。」
「……啊?什麽?喂喂……」
是女声……有点耳熟。裴烱程拧起眉,直接「啪」一声就阖上手机,扔到一旁。
「裴!」
此时的方柏樵,已经气到连话都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