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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理了,送洗衣店就好。」他走过去拉住方柏樵臂膀,不意觉察到他的身子竟晃了一下,几乎重心不稳。

「没必要。」

况且怎麽送?以目前状况而言,洗衣店的营业时间内,他们俩根本都抽不出一点空閒。

方柏樵甩著手挣离来自背後的箝制,屈身欲提起篮子,裴烱程眉心聚得更紧,突然打横就抱起他,直接朝卧房走去。

明知任何的反抗在执意的男人面前都是白费力气,但直到背脊沾上柔软床褥的那一刹,他才真正死心放弃挣扎。

……毕竟他真的是累了。

昨晚值班,换完药後,打病历、手术前note到十点,刚趴在值班室桌上睡了一下,手术房便call来了。

凌晨四点手术结束,睡了一个多小时,六点又起来换药。接下来的一天,总计开了四台刀,直到快十一点,他才结束所有工作回到家中。总计,在手术房站了十七个钟头,睡不到三小时。

这种疲累,和以前在篮球队那种天天超时操练的疲累并不一样。不单只有肉体……还包括了心理上的。

不再挣扎,但也不看坐在床边的男人,方柏樵背过身去,拉起了被褥盖至肩颈,蜷伏其中阖上了眼。

背後许久没有动静。

就在他意识快远走的前一刻,比常人温度略低的手指极轻的触上发心,自根部开始,慢慢来回抚挲著他散在枕上的发。

这是男人想表达某种讯息时的象徵举动。他知道,要男人说出口是不可能的,如此……已经算是难能可贵。

他还是没有张眼,任凭身子被翻转过来,温热柔软的物事落在脸上、唇上,轻舔吸吮。

「你这样就不伤身体?当医生根本没生活品质可言,搞不懂你干嘛要走这行。乾脆辞了吧,待在家里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