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没有命门。」
小小的少年,站在绿竹枝上,轻盈地随风摇荡,对什么都百无聊赖的老成持重。
想起什么,跳下去,问师父:「师父,师弟什么时候回来?这次,他回家已经三个月了。」
「你不是一直厌烦他?走了灾星,你我都省心。」师父笑着捧茶杯,抿一点。
愣住。想问,为什么不回来?但想想,回来又怎样?狡黠得好象狐狸一样的小师弟啊,怅然若失。
「啸天,有的命门是看不到也摸不到的。」师父又抿一点,满足地叹口气,圆乎乎皱巴巴脸上尽是满足:「安啦,乖徒儿,你又不靠打架棍饭吃。放心吧放心吧。」
——不是不放心,只是奇怪,为什么只有我没有命门。———
——找个能打败自己的人,真难啊。天才的悲哀。——
……浑浑噩噩,他还在里面,那扇画着鲜红十字的白门,头次让人觉得掠悸,头次失去方寸,头次后悔后怕,闻啸天捂住自己头,十个小时里他就这样捂着,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宽厚坚毅的肩膀弯了,头次显示脆弱——
对面的一群老头同样坐立不安,交换着怀疑和谴责的眼神,他们必须做好完全准备,一切都暗潮汹涌。
「活下来,你一定要活下来。」闻啸天默念着,满身的血和灰尘让他狼狈不堪,他对这些已经都感觉不到,曾经的恣意曾经的狂妄曾经的自由自在,比较起那人的生命来,已经都不重要了。
疼痛,头次因为一种感情而感觉到满心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