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二公说得对,我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人各有志是无可厚非的,怎么就不能给条出路,太霸道了吧。”
“赵老板愿意赎回铺子,还请二爷成全。”
……
众人纷纷议论起来,虽说还没到剑拔弩张的地步,但老家伙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说完便缄口不言。
如果是赵金斗开口,我们断然不会答应,此时这些曾经跟随龙山阁的老伙计发话,于情于理,都很难再说不,这就是“民意”。
我从老人脸上看不到得意,似乎刚刚只是随意说了句不咸不淡的话。
我眯起眼睛,曹二公。
又看了眼坐在他身后的曹子雄,曹家上一代九人,行三四的是个双,不出意外,他就是行四的二弟,年轻时被人唤作“先手无敌”。
老银币。
我心里暗暗骂了一句,此时格外想念起曹北望来,收拾老银币还得是老银币,我们火候还差得远。
我皱着眉瞥了眼身旁两人,小鱼低头拨弄茶具,一副小女人态事不关己,赵牧之垂着头看不到表情,想必一时间也没什么好办法。
见我没开口,赵金斗指了指我手里的单子,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小二爷,京圈是老圈子,多少年了,咱们从来都是同气连枝,你既然讲规矩,应该也知道圈子有圈子的规矩,咱们这行有句话你应该听过,物尽其用方为良物,你空守着那些铺子,这是砸众弟兄的饭碗啊,说句难听的,不仗义。”
杀人诛心。
我现在很确定,赵金斗和曹家老银币早就通气过了。这是一个逻辑问题,本来是众人不占理,为了利益抛弃老东家,可现在经他俩一说,以一个规矩压了另一个规矩,我们不管说什么,就是不义。
话说到这份上,已经无话可说,哪怕我今年硬着头皮守住了铺子,龙山阁的名誉也要尽毁,而且还要准备那些老掌柜的退股钱。
老银币就是老银币,滴水不漏,现在已经将我们架上火堆,每一句话,都在烈火烹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