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明月皎皎,却照不亮他晦暗的心,自从东失忆後,他一直担心的事终於发生了。
以前他自信能留住东,因为东虽然恨他却也爱他,再加上二个孩子的纤绊和润滑,纵使东一时不能原谅他,时日久了,那颗善良体贴的心还是会被磨软。
而现在,东什麽都遗忘了,他赢便满盘都赢,可一输也是全盘尽输,下午东的话更是明白预告了这一点。
让他走,不甘心;不让他走,强困著对自己没有感情的人又有什麽意义? 难道终究注定要失去他?
想到这里,锦再也躺不住,掀了被子,急急往东的别院走去。
快到门口,脚步慢了,心也怯了自问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一想到东的无情冷漠,步子竟再也迈不出去。
抵著门,寒意自背後阵阵传来,冷得好像心也快要冻结一般,锦不由自主的呵著手,手是暖了,胸口却还是冰凉一片。
望著中天明月,平日看著温柔的月光,今天看来只觉特别清冷,一片飘过的云朵遮掩住月光,慢慢暗下的院子更显寥落,风声习习令人倍觉萧索。
锦低头看著自己的脚尖,缓缓的,月光又漏了出来,抬头一看,云已逐渐散去,片刻间又是满院光华。
看著月亮,锦心有所感,东一时无法接受自己又怎样? 暂时不了解自己的心意又如何? 只要自己不变,所有的阻碍终将和天上乌云一般消失无踪。
心念一定,从下午一直堵在胸口的郁闷也随之一扫而空。
开门进到屋里,锦看到厅里的小灯亮著,走近一看,东坐在地毯上斜斜的靠著沙发已经睡著,手边一瓶酒几乎见底,小几上还有半杯没有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