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绪方显然被自己刚才所听到的事震慑住,看著东,眼中的情绪从一开始的惊讶、存疑再转到怜悯、心疼。
把葯放在东的面前,绪方跪了下来:「东,你放过敬言吧! 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做的,他什麽也不清楚。」
东拿起葯罐把玩,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才道:「诚一哥哥,我从来不怀疑你会背叛我。」
绪方倏地抬起头,直视著东的眼中带有歉意,却无悔意。
东轻轻笑了出来:「在你第一次为敬言跪在我面前时,我就知道了。即使说著一辈子供我差遣,但你为了他连尊严都能舍弃,还有什麽不能做的,更别说,还是我逼得你不得不背叛。」
绪方脸上的神情由歉疚愧对转为疑惑不解。
视线的焦距越过绪方,东的眼神和声音都显得飘缈:「诚一哥哥,小时候你是唯一对我好的人,我也没什麽能报答你,唯一能帮的,就是助你得偿所愿,我对敬言确实不好,一方面是应白川老爷要求,一方面却是要他离不了你。」说到这里,目光拉回绪方身上,转为犀利:「我接受你和敬言的背叛,却无法容忍你们的出卖,欠你的,我已经还清了,现在我只是讨回白川家欠我的。」
「但敬言是无辜的!」绪方急急为敬言开脱。
「那麽我呢? 就是罪有应得?」东的脸色阴了下来,冷沈沈的说道:「我和妈妈在白川家受尽欺侮时,我不无辜? 在妈妈死後,我被送到实验室试葯时,我不无辜? 达成对白川家的许诺,最後却被出卖…我不无辜? 最没有资格和我说无辜的人就是白川家!」
绪方沈默了,跪得直挺挺的身姿也颓了下来。
「你走吧!」东淡淡说道:「我和白川家没什麽可谈的了,即使他们让你来说也一样。」轻轻叹了口气:「诚一哥哥,这是最後一次我这麽叫你,从今以後,你我…便是敌对的立场。」
仍旧没有起身,绪方似乎在考虑著什麽,异样的沈寂持续了一段时间,绪方才抬起头来,那双眼中有著一种痛下决心的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