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我没乱搞;第二关于柳爷,我什么都不知道……”
白九没答话,只是用狐疑的眼光瞟着花二爷,花二爷被看得浑身发毛,一屁股坐在了白九旁边,神秘兮兮地说道:“这就好比摸黑走山路,我看到了老虎咬死的人,闻到了老虎的味道,还发现了老虎的脚印,我知道这山里有只老虎。但是,我躲着就是了,没必要跟着脚印去看看那老虎长什么模样。这人啊,得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没有武松的手段,就别往景阳冈前面凑。你说,是这么个理儿不是?”
花二爷说得恳切,不似作伪,白九沉思了一阵,一嘬牙花子,揽着花二爷的脖子说道:“二爷,我不用你帮我找老虎,你就帮我指点一下老虎的脚印,我自个儿顺着追,是生是死绝不拉你下水,如何?”
花二爷犹豫了一阵,心中暗道:“这白九是个吃死人饭的,乃是街面上有名的滚刀肉,被他缠上,甩也甩不掉,不如趁势把他送到柳爷嘴边,是生是死都是他的造化,我也落个清净。”
想到这儿,花二爷一点头,算是答应了白九的请求。白九大喜,掏出了怀里的纸条,上面写着“黄不同”三个大字。
“二爷,您上眼!”
花二爷接过纸条,看了一眼,小声说道:“这黄不同是鬼市的一个门主。”
所谓门主,就是指常年在鬼市支摊,专做一门生意的人。
“门主?哪一门?”白九赶紧追问道。
花二爷向四周看了一眼,信手捞起了桌子上的一张报纸,两手一撮,卷成了一个长筒,托在掌心,将一端凑到嘴边,鼓起腮帮子虚嘬了一口,摆了个抽鸦片的姿势。
“是鸦……”
“嘘——我可什么都没说啊!”花二爷紧张兮兮地摆了摆手。
“明白!明白!”
“我就知道这点儿,更深的掌故就得你自己查了。”花二爷说到这儿,仰头一躺,瘫在了床上,将手上的报纸打开,平铺在了脸上,再也不发一言。
白九拱了拱手,隔着报纸,在花二爷耳边说道:“谢二爷,小的不打扰您的好事了,小银雀的迷药一杯清茶就可解。”
“滚——”花二爷翻了个身,闷喝了一声。
“好嘞!”白九咧嘴一笑,转身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