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增呼呼大睡,不知道梦见什么,喊了几声爸爸,我让他别这么客气,就听他嘟囔一句:“爸爸一定给你找个好学校。”
我拿上房卡回了自己的房间,怕萧老板有事也不敢休息,打开电视等着,两个多小时后,萧老板打电话问:“小吴师傅,你休息了没有?”
“没呢,你那怎么样?”
他说他就在房间门口,想找我聊会天。
开了门,萧老板露出深深的苦笑:“不好意思小吴师傅,这么晚还打扰你,我也是被老秦两口子搞得心烦意乱,又不方便跟其他人说,只能找你倾诉几句。”
萧老板带了一兜子小吃和几罐啤酒,看样子要和我彻夜长谈。
我收拾东西请他坐下:“和老秦聊得怎么样?”
他叹息道:“哎,你猜的没错,是姓陈的指示老秦搞鬼,那十几袋水泥沙子是他交给老秦的。”
“老秦为什么要帮他?被收买了?”
“说来话长啊,前年姓陈的刚买了我对面的地,头两个月大家关系还不错,一起吃了几顿饭,老秦和对面的包工头认识了,两人时不时约出去喝酒泡澡,老秦说漏嘴,让对方知道我请苗师傅做了很厉害的风水局,然后姓陈的才带人来参观,想看看我的风水到底有多好,发现风水方面不是我的对手,就改盖船楼了不是?
后来我和姓陈的翻脸,他的包工头和老秦还经常联系,说什么老板的恩怨是老板的事,犯不着为他们伤了咱哥俩的感情,老秦是个实在人,被对方的花言巧语骗了,我在门口摆下山虎挡煞,叫弟兄们去堵工地的事,都是他酒后失言,泄露给对方的。”
我插嘴说:“他说是酒后失言,就是酒后失言啊?”
萧老板憔悴的摆了摆手:“哎,不较那真儿了,谁都有犯错误的时候,我年轻时在部队当三年兵,新兵第一年偷过一位老班长的钱,被另外一位班长看见了,我提心吊胆的过了几天发现他没有告诉别人,悬着的心才落下来,后来我心里有愧,干活训练都比别人卖力气,还拿了两个优秀士兵,直到退伍前,我喝多了抱着班长哭,说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他的恩情。
他让我找老班长哭去,他说他早就告诉老班主了,但老班长不让他声张,要再给我一次机会,否则部队的集体生活里,我背上小偷的恶名,后两年别想抬起头做人,老秦这个事吧,他酒后失言也好,利欲熏心也罢,给他一个机会总比彻底毁了他强,要是他祸害老板的事传出去,以后谁敢找他做工程?”
要不人家是大老板呢,这气度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半年前,我不是借了礼炮车和姓陈的对轰么?他的包工头就做了个局算计老秦,老秦平时挺老实,除了应酬基本不去灯红酒绿的场所,可禁不住对方诱惑,被对方带去会所玩,还跟一个陪酒的女人打得火热,后来他带那女人去开房,遇到仙人跳,被一群小混混堵在房间里,逼他写了二百万的欠条,如果当时报警,这个事很好解决,可对面的包工头说,浴乐园的二老板很有势力,找二老板处理,一句话就把事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