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抓起一旁的枕头朝门丢了过去,“再喧闹别怪老娘不客气!”

门外刚要自报家门的赵京钰:“……”

许清如一觉醒来已是天亮,她非常满足的抻了抻懒腰下了床,见翠儿睡的小榻上早已没人,想必是已经出去寻吃的了。

她如今手头不算宽裕,临行是全身上下总共就带了不到六十两银子,这六十两银子算是她的全部积蓄,换句话说,她把全部积蓄都带上了。

虽说现在手上还有些银子,但这趟出门已花了二十几两银子,让已不能再依靠许家的她着实好生心疼了一番。

这会儿她便克扣起伙食钱来。

其实说是克扣也算不上,她与张海生饭量正常也罢,翠儿那个饭桶子却要控制一二了,威逼利诱着承诺她等出了丰安县这个削金窟,便让她放开了肚皮吃。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句话说得当真是不假,以往翠儿在许府时有管事的盯着,她也不敢放开了肚皮吃,自从跟许清如出了府后,翠儿在她家小姐的放纵下,食量与日俱增,现如今比刚出府时都胖了一圈儿了,却毫不知收敛。

翠儿得知小姐要扣自己伙食后,难过的找张海生张铁匠哭了一通,昨日开始每每还没到饭点儿,她便开始眼巴巴的数钱,提前跑腿儿买伙食。

许清如见空了的小榻,会心一笑,也得亏翠儿还没忘了给她打好洗漱用的水。

洗漱完,她打开房间门,却差点撞上人,定睛一看,瞳孔骤缩:“言竹?你怎的在这里?”

赵京钰眼底微青,并未回答许清如的问题,而是反问:“你又怎么会来丰安县?”

许清如脸上笑容一收,“怎么,你能来我就不能来?”

赵京钰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那封信你可看了?”

许清如哼了声,随后转身走到桌前坐下,脸上不见怒意,口中却带着几分调侃道:“呦,赵举人特意过来亲自划清界限的么?”

赵京钰好笑的解释:“我没那个意思……”

许清如心头其实还是有些气的。

想到自个儿真心拿他做朋友,他却说走就走,还要往后形同陌路做陌生人,叫她有种自个儿一腔真心被人无视的感觉。

但气归气,她却也知道,赵京钰在信中说明不会为难许有德,是看在她的面子上。

为何要看她的面子?不是那她当朋友是什么?

但即便心里这么想,她嘴上却不饶人,“那你来干什么,咱们现在可是形同陌路的陌生人……哦,这么说我倒是不记得我认识你了,敢问公子是哪个,何故敲我房门?”

赵京钰见她露出这般难缠模样,莫名觉得有些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