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眸中似乎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只那神色稍纵即逝,难辨分明。
许清如边走过去边笑着道:“不是说书都看完了么,难不成是要再读一遍?”
赵京钰神色微淡:“我今日与父亲说想在家里的铺子做个账房先生,父亲便让我与你一同经营胭脂铺子,给你打下手。”
她闻言微微蹙眉,不赞同道:“做账房先生有什么好的,我还打算想法子找些好书来给你读,我听说郝知县当初也是考了进士的,想来他那儿说不定有些好书……”
“劳夫人操心,不过不必了,”赵京钰未等她将话说完,便打断她解释道,“父亲答应给我发工钱,我也想挣些钱给母亲补贴家用,也好让母亲把欠人家的钱都还了。”
许清如闻言便不再劝,只道:“你倒是个有担当的男子。”
赵京钰沉默了。
许清如走到书桌前,摊开一页白纸,正要招招手让他过来听听自个儿的计划,却听那人声音复杂难明的说道:“你们当初看中我,便是因为觉得我‘有担当’么?”
“什么?”她疑惑抬头看去。
“没什么。”赵京钰浅浅勾唇,恢复从容。
似乎他刚才的确没说过什么奇怪的话?
她不甚在意的朝他招了招手,“言竹快过来,听我说一说整改胭脂铺子的想法如何?”
等他走到面前,她便细细讲了起来,讲不好的地方便用毛笔在纸上作画,虽然在赵京钰看来她的画作比她讲的还要不清不楚,但他还是听懂了。
许清如讲完后,问:“言竹觉得如何,可行否?”
赵京钰沉思片刻,道:“你的想法很大胆新颖,但实际如何还得试过才知。”
她笑道:“既如此,那便请言竹与我一同为胭脂铺重新起个名字吧,我总觉得‘花月坊’听起来有点像那西街妓馆的名字。”
经她这么一说,赵京钰想了想觉得好像还真是,但随后又好笑的摇头:“‘花月’意为花容月貌,是你想多了。”
许清如单手撑着下巴,轻笑着对赵京钰道:“是么,那这名字可真适合妓馆,你看妓馆的姑娘那个不是花容月貌?就算真有相貌一般的,那老鸨将妓馆去这个名字,便也算是‘自卖自夸’,这着实是个好名字,极适合妓馆呢。”
赵京钰:“……夫人巧言善辩。”
黑的都能叫她说成白的,差点将他也带跑偏了。
像她这般女子,说是聪慧也好,说是狡诈却也没什么错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