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颜风荷尾随在后,她放慢脚步:“颜姑娘,乐云公主……未曾驾临?”
颜风荷勾唇:“她呀!近日忙着在府上筹办赏花会,大抵累了,玉体不适吧?”
晴容嗅出其中的忿然,失望之余,难免懊悔:“承蒙乐云公主谬爱,小九有负雅意,惶愧殊甚。他日痊愈,定当登门致歉。还望姑娘美言几句,以慰公主玉恙。”
“九公主言重,”颜风荷轻笑,“风荷孤陋寡闻,对贵国人情风俗多有误解,以致出言不逊,请您海涵。”
晴容见对方磨平言语间的尖锐,亦为当时未能圆场而致歉。
小小芥蒂,得以疏解。
至少,在她眼里如是。
···
拜祭花神后,众女将各色彩纸以绸带绑在花枝上作献礼,于园外溪边花林设席,品尝花草所制的佳酿香茗、珍馐美馔。
一盏茶过后,晴容悄声问身侧的夏皙:“公主,关于‘那点事’……”
“急什么!”夏皙将一盅牛乳炖燕窝推到她跟前,“你确定,要我当着大伙儿面前说?”
晴容哑口无言。
夏皙又哄道:“乖,待会儿小游戏,你可要给我长脸啊!否则,我心情不好,懒得多说。”
“您这算得寸进尺吗?”
“算吧?我就想……在你未成嫂子前,悄悄欺负一下,”夏皙笑得狡黠,“你这么乖巧,不会冲三哥告状的,对吧?”
晴容被语带撒娇的一句话噎得慌闷。
什么跟什么呀!根本不认识!如何告状?
她疑心赵王在妹妹面前编纂艳遇,气不打一处来,抓起一把小竹签,将那杏花水晶冻扎成刺猬,方消心头恼火。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河溪对岸喧哗声起。
透过倾垂飘逸的薄纱幔,依稀见是一群幽人雅士围坐花间,赋诗唱和,把酒言欢。
夏皙环顾周遭或娇或媚的女眷,清音懒软:“光坐着吃喝,多没劲呀!咱们也像那些士人郊游雅宴,寻些乐子呗!”
此言一出,余人积极献策,七嘴八舌。
“百花齐放,蝶飞蜂忙,不妨来个扑蝶会?”
“比试做绢花,可好?”
“我倒觉着,采花插花,共赏韶光,更具雅味。”
颜风荷历来替乐云公主张罗,跃跃欲试:“公主,相较于需四处奔忙的扑蝶和采撷,和静坐无交流的缝制绢花,宴席上更适合击鼓传花,有奖有罚,娱乐互动,雅俗兼备。”
这一建议,得到半数人附和。
谁料,夏皙淡然否决:“正月才玩过击鼓传梅,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