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昏脑胀,浑身无力,她一坐起身来,额头上便是针扎般的疼,用手一摸是粗糙的纱布,赵大花慌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许临哥哥,我是不是破相了?!”
“暂时还不知道,养的好一些应该不会留疤,你别乱动伤口就行。”
许临宽慰了她两句,可那小姑娘的眼泪还是决堤似的脱眶而出。
这个时代对女子本就严苛,像赵大花这种“晦气”人,再加上破了相,基本上一辈子都难嫁出去了。
今日若不是许临在场,赵大花很有可能会被她爹打死,但事出有因,也是因为他,赵父才会冲着赵大花发泄怒气,平白让其承受了这样的无妄之灾,许临心中生愧,一路上就把赵大花姐弟俩护送了回去。
大老远就瞧见赵大花院里挂着白幔,自他走后,村民们就把赵父解开了,现如今正一起帮忙张罗着丧事。
知晓自己一走近,又要引起恐慌,送到这里许临便停下了脚步,交代赵大花好好养伤之后,他便朝着自己现在居住的宅子去了。
李翠翠的死,谁都知道是出自恶鬼之手,可是作为一个“玷污”了白闻歌牌位的人,许临都活的好好的,没道理一个在门口说了两句难听话的人,就这样被白闻歌“天降正义”啊。
一路上思索了许多,却始终得不出个所以然来。
挂着“白府”牌匾的宅子弥漫着薄雾,阴凉的简直不像是这个季节该有的温度。
推开大门,走进去再将门关好,许临看着暗沉的天色,估摸着再过一会,就会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
身上的喜袍还带着粘腻的血渍,没有换洗的衣物,也无法忍受这样的邋遢,许临跑进屋子里翻箱倒柜,想要看看能不能找件蔽体的衣衫。
“嗯?”
在隔壁厢房拉开柜门一看,就瞧见白闻歌的牌位端正的竖立在此。
许临意外的挑了挑眉,轻柔的将牌位抱了出来。
“晚好啊~你看你把自己藏起来了都能被我找到,这说明咱们这姻缘是天定的,对不对?”
好心情的将牌位放在桌子上,许临又继续在屋子里翻找了起来,却终是一无所获。
拧着眉,抱着牌位回到了卧房内,桌子上的龙凤烛只剩下了一滩烛泪。
“你瞧,龙凤烛烧了一夜都没断,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我合该是你的夫君!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现身来履行你的职责啊?”
趴在桌子上,他一边对着牌位碎碎念,时不时的还拿手指戳戳,自娱自乐的模样,和这森冷鬼气的宅子简直格格不入。
屋里已是一片昏暗,别说油灯了,就连蜡烛许临都没找到半根,寻常人在这样黑暗的鬼宅里,可能吓的都要尿裤子了,可许临却是半点都没在怕的。
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他叹了口气,脱下外袍,抱起那块牌位,许临又打算往床上爬。
却在此时,冰冷的触感忽然覆上了他的手腕,身躯一僵,许临转头看去,黑暗之中一修长的身影,突兀的站在他的身旁,强硬的攥着他的手腕。
清冷的声音,带着一股寒意清晰的传入耳畔,却又如鬼魅一般,忽远忽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