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州词攥紧手里的扇子,他眯起眸子,心缓缓沉入了海底。
他虽然知道她一向不爱他只爱她自己,但是却也没想到她为了自己的未来竟然能狠下心以死相逼。
他真是每次都小瞧她了。
眼看齐州词不说话,贵妃知道他这是陷入了纠结,她连忙又开始哭了起来:“你知道我一个人在这偌大的后宫将你拉扯起来多么不容易,你连这点小小的要求都不肯答应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以往每次她只要又哭又闹外加用上这么一出,齐州词都会答应她的要求,她知道这次也不会例外。
“好。”
果然她听到了他的回答,她眼睛一亮,刚要顺着夸他几句就听,“最后一次。”
齐州词捏着折扇的指尖泛了白,他冷着声音道:“这是最后一次,从此以后我都不会答应你的无理要求。”
他的眼神冰冷,是贵妃从未见过的冷,那双以往对她展现孺慕的眸子不知如何变得如此冰冷,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但是即便如此她也不愿放弃唾手可得的势力,下次的事情下次再说,反正是她儿子,到时候再来哄哄就好了。
想到这里她连忙点头答应,没有一丝迟疑。
而本来还对她怀着一丝希望的齐州词看她点头的动作陡然松开了握着折扇的手,唇角带上了一抹嗤笑:“你走吧。”
他垂下眼睫,不愿再看她。
原来他始终都是一个人,一个被利用的工具人,从未被接纳和理解过。
等贵妃心满意足的离开后夏白这才小心翼翼的推开门,一推开门看到的就是满屋子的狼藉,到处都是玻璃碎片和断裂的瓷器。
而二殿下就那么倚靠在长椅上,阖着双目似是没了力气般,又倦怠又厌弃。
“二殿下?”夏白的声音带了些担忧,他知道这次二殿下是真的伤心了。
有一个只顾着自己未来的母亲,不顾一切的也要榨干儿子的利用价值,也难怪他会伤心。
换做任何一个人恐怕也会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