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对他趋之若鹜的姑娘倒是不计其数，只不过没一个能撑过程奕言的恶劣的性格，总是三两句就被打发了，就算到了现在，那程家二少爷的冷漠无情在秣城也是出了名的。要说他突然对一个惊鸿一瞥的美女感兴趣，还不如说太阳从西边升起更有可行性。

然而出乎意料的，斜靠在窗边的男人抬手抿了口咖啡，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嗯？嗯是什么意思，他还真对人家感兴趣？

唐迟觉得自己可能是出现了幻觉：“你一定是在逗我。”

男人没再理会他，只是静静地盯着楼下那辆白色的车子。

唐迟咳嗽了一声，试图否定自己这个疯狂的想法：“不过看样子人家也是名花有主了吧，车子都接到楼下来了。我看看……这是今年刚出没多久的新款奥迪顶配吧？看样子人家男朋友混得也不错，虽然和你这种公子哥儿比不了，但……”

但整个秣城能和程家相提并论的，本来也屈指可数。

墨发黑眸的男人并没有反驳他，只是沉默了片刻，忽然问道:“你觉得刚才……她看到我了吗？”

唐迟:？？？

唐迟:“应该是看到了吧。”

为什么要用这么犹豫的语气问出来啊！这位兄弟难道真的不知道，他在一群萎靡不振刚通了宵的社畜中间已经被衬托到快要发光了吗！

唐迟一面在心中腹诽，一面朝对方翻了个白眼，却在不经意间看到对方微微蹙着眉，黑眸中目色沉沉，虽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脸上的神情却是从未见过的认真。

终于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唐迟张了张嘴，半晌才从喉咙里找回自己的声音:“程奕言，我说你该不会是……一见钟情了吧？”

那人依旧沉默，雕塑一般动也不动地立在那里，好像完全没有听到他的话，只是握着咖啡杯的修长手指关节处微微泛白，叫人隐约能够察觉出他似乎在竭力克制着什么。

话刚说到这，楼下的迟迟没有离开的车子已经发动了，几乎是同时的，斜靠在窗边的男人抬手将咖啡杯塞给身后的唐迟，错身朝办公室外走去。

唐迟回头看了看窗外已经一骑绝尘的车子，又看了看大步朝外走去的程奕言，终于没忍住：“程奕言，你要真对她一见钟情了，我就去人事部帮你问一句。你这万年铁树开花，知道怎么追女孩吗？”

一只手已经扶上门把手的男人停住脚步，好看的长眉微微蹙起，嗓音却很冰冷：“不要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