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道歉,气呼呼地坐在一侧,摆弄着棋篓里的棋子。元乔也觉得尴尬,见她玩着棋子,主动讲和道:“臣陪陛下对弈一局?”
“不想,今日输得好惨的。”元莞沮丧,想起秦知尧连赢三局,就觉得毫无颜面。
方才还坏得很,眼下又成了一团可捏可揉的模样,神色里透着可怜,元乔微微一笑:“秦知尧恃才傲物,陛下不必与他计较,陛下先走几步,如何?”
这是要让的意思。旁人若说此话,皇帝必然会恼,当是看不起她。元乔开口,她想当然认可,反去问她:“几步?”
小皇帝的模样就像得了天下的便宜,天上掉馅饼砸她脑袋了,乐得分不清东南西北。
元乔被她的情绪感染,一扫方才的压抑,语气和缓了许多,也是商量的口吻:“三。”
“不要,最少五。”小皇帝不肯,讨价还价,听说元乔博学,肯定比秦知尧还要厉害,别说五步,就是十步,也未必能赢,不过是输得略有体面些罢了。
元乔答应她:“可。”
小皇帝喜滋滋的,左手去取子,元乔皱眉,装作不在意道:“陛下今日午前对弈,也是用左手?”
语气散漫,就像说着不在意的事,皇帝心思都在棋上,左手落了几子,点头道:“嗯。”
元乔不再问了,专心与陛下对弈。
与秦知尧不同的是,元乔的棋并没有那股激进的气势,如酒醉后的她,慢而迟缓,给了皇帝很多时间思考。
一局走得时间很长,待皇帝输得彻底后,天色都黑了。
皇帝酣畅淋漓,觉得意犹未尽,或许对面的人换了,兴趣就格外大些,想拉着元乔再走一局,元乔摇首:“改日,天色黑了,臣需回府。”
元莞不好勉强,令人去摆膳,临走之际,不舍元乔离开,想到明日还能见到,就不再那么不舍,反叮嘱她回去安全些。
姿态故作老成,言辞中还有些稚气,元乔暗笑,将那些好好听太医的话又放回腹内,令她快些回殿,自己快速回宫,免得皇帝在廊下站着。
元乔半日听着夫人们说着后宅趣事、半日安睡,回府时已有许多事。
另外魏国大长公主令人传话来,白日的事是她唐突了,备了份薄礼一道送来。
元乔不知发生是何变故,令人去探查。今日搅局的是皇帝,且秦知尧胜了皇帝几局,气焰肯定更加大了,这个时候断然不会主动放弃。
查探的人在翌日午时回话了:“是昨日中书令登门,秦国公夫人匆匆出府去见魏国大长公主,而后魏国大长公主就令人来送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