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肚中,却是个死胎。”
已然是个死胎,自然是生不下来。
道嗔从未与女子近身,更不懂得如何接生。然孕妇肚中婴儿已然死去,那用妙法把胎儿从肚中取出,也是一桩办法。当他成功了一半的时候,那孕妇突然从昏迷中醒来,又哭又叫地阻止了道嗔的做法。
她似乎不愿意。
原这位姑娘本就是处子之身,只不过是某日午后歇息,起来肚子就莫名鼓胀起来。山村中人以为她偷汉,瞧她不起,驱赶她出了村庄。
一个弱女子在山野外,行行走走不过数日,便死去活来。
可她每一次死去,都当真活了过来。
“她肚中的胎儿,有古怪?”
谢忱山不由得坐正了身子。
时隔二百三十年,道嗔提起此事,仍是感伤:“若我当年多读点经书典籍,知晓这乃是上天预警,或许还能救回她一命。”
阴阳交合,才会有子息。
这本就是世间铁律,倘若有异,便是预警。
那时道嗔本有急事,寻了户善心人家把女子安置,又留了些钱财委托。
半年后,道嗔重新折返。
那时女子腹中所谓死胎,却已经破肚吃人。
山民愚昧,以为姑娘数年未产,乃是世间诡异,欲要将其斩杀。殊不知,那女子苟延残喘活着,却是在冥冥之中晓得她活着,那腹中怪物就不会出世。
可她一直拼命试图挽救的山民,却亲手扼杀了她,用铁杵扎穿了她的肚子。
其“子”诞生在女子的怨恨下。
“既是不祥,又为何使其生?”
谢忱山挑眉,犀利的言辞带着不该有的锐意。
道嗔闻言,便先停下这话题,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