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黍已经厌烦他了，就算原主再对不起他，但也不该将情绪带入公事。

就硬邦邦道：“怎么不可能？难道我跟他拥抱接吻上床，还要让你们看？难道我跟他吵架闹脾气永不见面，还要你们劝架？难道我跟他玩点情趣，你们还要来评判是否道德？把对公的事办好就行了，非得盯人家？林烨，你是公事公办还是借机徇私？你嫉妒的嘴脸，褚子高知道吗？”

知道，就是知道才将他派来看清现实。

林烨几乎将实木桌面掰断！

周黍这话说得糙，道理却一点也不！

邱山控制不住地笑出声音，悄悄给她举大拇指，却被秦云榛一胳膊肘打在肚子上。

林烨脸煞白，眼白血红，衬着眼珠的蓝色，有种诡异的感觉。

周黍好话坏话说尽，指着大门道：“中午了，该吃午饭了，我家庙小，招待不了这么多人，你们赶紧走吧！”

林烨闭了闭眼，还想说什么，身边的黑眼睛却拉了拉他。

他点头，起身，带了人往外走。

邱山也坏，故意对周黍道：“周姑娘，别人惹你生气，你别把账算咱们头上呀！都老熟人了，这个点哪儿有吃饭的地方？看在秦哥的份上，赏咱们一口吃的吧！”

林烨脚顿了一下，又急匆匆出去，仿佛在逃避。

周黍还是给秦云榛四位留饭了，不是什么精致的菜，就大锅熬的肉汤搭配小咸菜和清炒的时蔬。

主要家里吃饭的人多，郑之行又只有一只手，实在不方便做花样。

但对邱山等人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秦云榛终于能和周黍私下说话：“你还好吗？”

目光若有若无扫过她颈项，似乎想确定她有没有受伤，但又不能问得太直接，怕触到她的痛处。

周黍摇头，反问他：“你怎么又回来了？”

还插手这么麻烦的事？

秦云榛笑，比以往更直接道：“你都敢当他面跟我握手，我总不能比你怂吧？”

又道：“看样子，你跟他本人达成一些共识了？”

周黍点头，指着自己的脑袋道：“他还没彻底疯，所以我能跟他讲讲价，但以后会怎样说不定。”

具体如何讨价还价，却是不能向外人详细陈述了。

秦云榛倒也没追根究底的意思，沉吟道：“周黍，你——”

周黍知道他想说什么，对着他眼睛道：“秦云榛，我以前吊着你，是想在不了解你人品的情况下自保。”

秦云榛当然知道，但被她明白地说出来，内心依然有无法抑制的隐痛。

忍不住暗了目光。

周黍有不忍心，也有遗憾，但话说了开头就得继续深入下去：“我珍惜你的心意，你的礼物也不会还，因为那是有人真心喜欢过我的证明。但现实如此，我确实不能跟你怎么样。一是褚子高很麻烦，他的失控肯定会越来越严重，我会用大半的心神抗拒和控制他，但不排除失败后配合他当临时夫妻。二是要将剩下的精力发展农庄和小镇，实在没办法兼顾其它，对你也不公平——”

话说不下去，因为秦云榛包了纱布的手直接按住她的手。

炙热的，带着暖松木的味道以及不可抗拒的气势。

秦云榛的黑眼睛里有火光在闪：“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我来不仅为你，也为平衡人类和獠牙的关系。所以不需要你任何回报，也接受任何后果。”

獠牙和血主，从来就不是白璧无瑕的关系。

又道：“还有一个好消息。褚子高要重开獠牙研究所，彻底解决獠牙嗜血和认主的问题，我和林烨除了联络你，还要去落实这件事。”

周黍真正高兴起来，连问了两声：“真的？！”

如果这问题真能解决，那她的死刑就改判了死缓，跟褚子高倒不是不能和平共处。

也怪不得秦云榛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了。

因为一切都有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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