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南摸他额头上的汗,陈纵抱了她一下。
他们一个身上热气腾腾,一个浑身冰冷。
他们在杜明康的诊室外等待。
面前不时有人走过,在嘉南眼中像一道道晃过的虚影。对面诊室里的患者突然爆发出哭声,声音太大,太过凄厉,如同电影中的某种咒语。
“嘉南,”陈纵在叫她,“到你了。”
这次陈纵也跟进了诊室。
杜明康问诊,与嘉南沟通,全程两人对话,旁边的陈纵并未发出任何声音。
嘉南努力忽略陈纵的存在,诚实地回答杜明康的任何问题,直到杜明康问:“你有没有按时服药?”
嘉南点头说:“是按时的。”
“有没有停药的情况?”杜明康又问。
这次嘉南没有立即回答,因为她发现体重迅速增加后,擅自停掉了其中两种抗抑郁的药。而她明明知道,擅自停药是大忌。
嘉南变得坐立不安。
她感觉得到陈纵的目光,不敢抬头看他,难以发出声音回答杜明康的话,心脏被愧疚啃噬,低着头揪紧了手。
*
走出医院,陈纵问嘉南要不要去学校拿东西,还是直接回打碗巷。
嘉南说要去一趟学校。
之后两人都没有开口,一路保持着沉默。
车里开着冷气,出风口发出轻微的响声。
“对不起。”嘉南知道陈纵不喜欢她说对不起,但这个时候找不到别的话可说。
“阿纵,你是不是生气了?”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