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怎样才能救易宁。
没有人告诉她该怎么做。
沈素湘对嘉南的话将信将疑。
她连续两天提前去文化宫接嘉南下课,在走廊上观察给学生们上课的唐俊,课后还找机会跟唐俊聊了天。
短暂的接触,根本试探不出深浅。
沈素湘没有过多的精力来管,何况她根本不认识易宁,那只是嘉南的一个朋友,一个伙伴。
“听着,嘉南,”沈素湘严肃地对嘉南说,“这件事根本与你无关,如果你没有撒谎,说的是真的,唐老师真的做了那种事,也应该是易宁和她的父母来处理。
“你管好自己就行了。
“好好跳舞,不要成天想着偷懒。”
嘉南把身体压向地面,她一边压腿一边听着沈素湘的话。
被绝望堵住了口鼻,像在不断溺水,不停下坠。
她想要带着易宁逃跑。
可她们哪里也去不了。
大雪中,她们看到了从铁轨上的火车,驶向未知的远方。想象它进入漆黑的隧洞,穿过荒野,没有目的地,一直开下去,开进春天里。
易宁走不动了,她很瘦,嘉南勉强可以背起她。
路上很安静,没有别的人,别的声音。嘉南听不见易宁的呼吸,她像死了一样。
嘉南慌张地回头,没留心脚下,绊着砖头摔倒。背上的易宁滚了出去,砸在雪里,脸朝下,迟迟没有动。
嘉南爬过去,费力地把易宁抱起来,无助地哭了。
易宁的睫毛在风雪中发颤,双手勒住嘉南的背脊,把脸埋在她怀中不愿意再抬起来。
雪越下越大,要把她们淹没。
找到她们的是柳曦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