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纵抓住她的手,不让她再挠脖子。
“以为你睡着了才没叫你。”他把她牵回房间,“给你留了字条。”
陈纵把粘在嘉南房门口的纸条拽下来,给她看。
上面确实清楚地告知了她缘由。她明天起床就能看见。
嘉南是半梦半醒的状态,陈纵拿过床头柜上消炎止痒的药水,涂在她脖子上起了两粒红疹的地方。
清清凉凉的感觉,让嘉南舒服了一点。
“那你赶紧去吧。”
陈纵把被子搭在她身上,整个盖住,像用绒毯盖住一只需要冬眠的小熊。
嘉南眨着眼睛,叮嘱他:“下次要告诉我。我睡了也可以吵醒我。
“不要偷偷走掉。”
“好。”陈纵答应下来。他隔着被子抱了抱她,“晚安,南南。”
今天清晨嘉南起床,发现陈纵一晚上没回。
大概六点,他估摸着她醒了,给她发消息:“黑皮的事情解决了,不用担心。”
—
傍晚放学,陈纵把嘉南带去了黑皮家的台球室。
这个时间点,里面没什么人。
窗户敞着通风,地面刚用拖把拖过,残留着一道道水痕,开着头顶几把老风扇将它们吹干,冷飕飕的。
黑皮坐在柜台后算账,一下一下按着计算机。他像个扛刀的士兵,被逼着当了账房先生。
黑皮看见陈纵和嘉南进来,熟稔地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