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如果回不了坪都,大虞真的没了,那这一批皇室就是耻辱,更不可能大造陵寝,因而不管怎么想,在造陵寝一事上,所有皇室中人都要夹起尾巴做人,绝口不提才是最识趣的,一心想着葬回故都,与列祖列宗葬在一起,也才是符合祖宗家法的。
柳燕儿现在突然提要在乐州大造陵寝,大家都明白这恐怕是想葬在乐州,不想葬回坪都,言官弹劾的奏本里不少也在拿这点说事,说太后7此举不合祖宗家法,辱没皇室风范。
“回坪都和父皇葬一起?”谢如琢笑了一声,“你觉得她会愿意吗?她恨不得离谢家人越远越好。”
何小满又问:“那非要在今年造陵寝是为什么?有朝臣说过几年娘娘四十岁生辰再造岂不更好?”
谢如琢闭目叹了口气,有点怅然地把头搁在何小满肩上,轻声道:“因为她等不到了啊……”
“娘娘她……”何小满不可置信,“太医不是说还能再有几年吗?”
“安慰人的话。”谢如琢摇头,“撑不了多久了,她自己应该也知道。”
谢如琢还有话没说,这是柳燕儿过的最后7一个生辰,也是最后7一个冬天,下一年入冬的初雪落下时,她就要离去了。
他对母亲谈不上有什么感情,但也会发自内心地可怜她,曾经她也是一个明眸善睐的少女,却最终被命运摧残成了可怖的模样,而她毕生所愿,不过是想随心而活一次。
谢如琢的叹息消散在有些闷热的风里:“伴伴,去让人拟旨吧,之前皇庄收来一些籽粒银,户部又贴补了一部分,说要给朕明年及冠时重修宫里几座大的宫殿,朕不要了,那些银子都给母后7吧。”
作者有话要说: 小谢:专业吃孙秉德的各种瓜
昨天很感谢大家的鼓励啊啊啊啊啊,超级感动,激动得睡不着觉哈哈哈哈哈哈。看到有小可爱竟然曾经害怕我因为数据不好而弃坑,这其实是最不需要担心的,我只会因为自己太菜而想跑路(狗头),数据不好对我来说只会让我觉得我写崩了,然后陷入我好菜的循环……其实我如果是为了数据也就不会写这篇文啦,当初签约都是很意外的事,最初开文是奔着为爱发电好好练笔的心态的。不知道有没有小可爱是比较早开始看我的文,比如从新晋上发现我的,其实在新晋上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数据不好哈哈哈哈,涨幅可能永远是同期的一半?能到v线也是全靠新晋加持了一下(不禁对我的下一本表示担心,狗头),才在相对还比较少的字数倒了个v,所以如果我因为数据差而自闭那大概一开始就可以直接放弃了。我对写文没有什么功利心,快乐写文,写自己喜欢的故事分享给大家,让一些人也可以喜欢这个故事就是我写每篇文的目标,以后的每一本都会是这个心态,好好写完才是最有成就感的事。所以不必担心我会为数据弃坑!不存在的!不可能的!
最后还是谢谢大家的鼓励,以及对菜鸡的包容!!!
话说!昨天大家都顾着安慰我了!都没人恭喜一下小满和小宋的吗!!!小剧场以后会补的!!!感谢在2021-06-17 16:38:15~2021-06-18 16:38:4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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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离别相思
大军在出征前突然出现了如此变故, 朝堂上每个人都提心吊胆地等着此事如何解决,皇帝是要与太后、吴显荣闹僵, 还是会为了战事暂时退让,大家担心之余又都好奇着。
宫中很快降了圣旨,满朝哗然,早就听闻皇帝和太后关系疏离,以为此事定然不会善终,没想到皇帝竟然一口答应了, 还要把自己明年及冠重修宫殿的银子给太后造陵寝,这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再次上朝时,朝中有官员依然拿国库缺钱,不宜大兴土木为由反对,谢如琢直言,从今日起, 他的吃穿用度削减一半, 不会浪费国库的银子, 至于在故都未还时,于乐州大造陵寝不合祖宗家法,谢如琢唉声叹气地说了一番昔年与太后在冷宫里如何相依为命, 说太后如今已是重病缠身, 他此番也是为了尽孝道。
在这件事上,孙秉德并没有怎么说过话,约摸此时他眼中还是只有新政的事, 太后想造陵寝对于朝堂上的势力与文官的利益不会有丝毫改变, 不过是一介女流想满足自己的虚荣心罢了。
见孙秉德和几位阁臣对此事并不发话,加之谢如琢又说战事将近,朝中局面理应安稳, 不宜起风波,此事要速速解决,之前那几位义愤填膺的言官也有些自讨没趣了,皇帝登基以来其实宫中用度已是十分节省,现在又愿意再削减一半,他们也真的没有什么可以指责的了,而且谁也不想担耽误战事的罪名,因而众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选择了闭嘴。
此事算是揭过,谢如琢也松了口气,等了两天,被吴显荣扣下的最后一批兵马终于来了乐州。
一切都准备好了,也该到了分别的时候,谢如琢又耍起了小孩子脾气,赖在沈辞身上不愿起来。
沈辞浑身不自在地坐在谢如琢的位置上,如果现在有哪个朝臣进来看一眼,定然要暴跳如雷地骂他大逆不道,狗胆包天,而且皇帝本人还坐在他腿上,抱着他呜呜嗯嗯的。
真是要命。
“好了,半年也很快就过去的。”沈辞拍拍他的背,觉得自己现在仿佛是带了个孩子,“这次我一定记得给你写信,绝不会再忘了。”
“你就不难过吗?”谢如琢一点没被安慰到,反而恨恨瞪了他一眼,膝盖都顶到了他腿上,使劲掐他的脸,“沈辞,你没有良心!”
沈辞:“……”
“我当然难过了,但我也跟着你哭哭啼啼的,也是真的不用走了,仗还打不打了?”沈辞很无奈,只是哄个人而已,怎么突然就被扣上了没良心的帽子,“听话,你这样我心疼。”
谢如琢拽住他的手摩挲着指节上的茧子,忽然说道:“我之前给你那枚玉韘呢?怎么都没见你戴?你不会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