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锦心又在唤婄云,婄云走过去一看,却见锦心递来一盏热茶:“暖暖吧,到茶房里烘烘去,下次不必如此着急。”

婄云微怔,又忙谢恩,捧着茶半晌没舍得喝,直到坐在茶房的小炉子边烤火时,才觉着脸上微有些不对,抬手一抹,满面泪痕。

亭子里,未心笑对锦心道:“你对那丫头倒是有耐心得很。”

锦心素日待底下人也宽和,也会和小丫头说笑,但却是建立在她们顺从、不会自作主张的基础上,其余地方上规矩甚严,甚至未心隐隐觉着,锦心素日的讲究,比大家出身的文夫人还要多上许多。

方才那丫头那样的行为,遍数锦心身边,也只有绣巧和卢妈妈敢做、不怕做。

锦心摩挲着身上的软毡,仿佛漫不经心地道:“看她好看,耐心自然多些。”

其实莫名地,在内心深处,她待婄云总是有十二分的信任与耐心,一如待绣巧一般。

未心却不知真像,笑出声来——那也确实是锦心能做出的事。

有时严苛规矩,有时又潇洒恣意。

她打小就觉着,她这小妹妹不像平常稚子——她舅舅家的表弟妹她也是见过的,比锦心幼稚多了,放肆起来,也不是锦心这般让人舒心的、仿佛不论何时都心中有底的恣肆,而是真的不知事的跳脱,惹人厌烦。

如是想着,未心轻轻叹了口气。

锦心眨眨眼:“三姐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