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不把真情都倒给文从翰,是怕把这位行事素来谨慎的前同窗、他心里的大舅子给吓跑了,到时候媳妇丢了,哭都没处哭去。

谢霄心中暗自腹诽,王妃已收回了目光,没有多言语,淡淡道:“也罢。旁的是你不要管了,等着娶媳妇吧。”

谢霄惊呼:“母妃!”

“他终究是你的父亲。”王妃徐徐道:“却不是我的父亲。我不是讲究夫为妻纲的寻常女子,你该知道的。”

谢霄忙起身垂首站在室内,“儿万不敢对母亲怀有责怪之心。”

王妃掀起眼皮看他一眼,仍是淡淡:“我的话,你不必揣测。前些日子,你到菩弱寺去了?”

“是。”谢霄忽然想到,他到菩弱寺的第二日,是初一,按例,每月初一,他母妃会到寺中进香。

而为他解迷障的那位大师,与他母妃是至交。

没等谢霄深思,王妃又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语气极轻,又似是警告:“不要用你的眼睛、你的心,去揣度出家人。你与文氏女如何,是你们的缘法,我不管。但你终究是我的儿子,我生你一场,就不会容人算计你。无论你是从何处得知的,不要管了,不要让他和赵氏,脏了你的手。方家……随你吧。”

谢霄一礼:“儿多谢母亲。”

“母子之间,不必言谢。”王妃言罢,缓缓闭上眼,又拾起木鱼,谢霄便行礼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