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心仍拄着下巴,笑吟吟地应下一声,眼儿弯弯地煞是好看。
文老爷与文从林没在梅园中过夜,他与闫老长谈一番,又见锦心确实比在家时精神些了,便放下大半的心,黄昏时便带着文从林里去了。
临走前,文老爷叮嘱锦心,“既然在园子里住着舒服,那多住些日子也使得,只是你阿娘与五妹妹想你得很,你也不能常年在这边住着,身子好了便回家待一段日子吧。你这园子还是小了点,周遭的田地不是都过到你的名下了吗?再扩建一番倒也是使得……”
锦心笑着送走了老爹和弟弟,回到临芳阁时见贺时年坐在树下整理棋盘,便笑了,“我可又赢你一局了。”
贺时年颇有些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气势,“某人都是四姑娘的了,还谈什么输赢啊……也没什么好陪的,某身无长物,或许还能给四姑娘侍寝暖暖床。”
“去——”锦心噗嗤一笑,笑骂道:“就是我阿爹走了,若我阿爹还在,有你好果子吃!这辈子你就别想进我家的门了。”
“这不是泰山大人已经移驾嘛。”贺时年笑道。
锦心属实在梅园中过了一段舒心日子,爱人就在身边,婄云也在,这两个上辈子陪她走过大半生的人都在,她总是心安又欢喜的。只是有时想念家人,不过贺时年今年能留在她身边的时候不多了,她本就应珍惜的。
二月末,锦心又一次迎来了与贺时年的别离。
但这一次与前世的大多数别离不同,她不用担心贺时年这一走还能不能回来、回来时身上又会带着怎样的伤,他们注定又会团聚,欢喜地团聚。
此时锦心的身体不说好转明显,但自那一场大梦之后,她记忆恢复完全,也从此免受梦魇侵扰,能日日安睡,精神头自然比从前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