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天边星月,想来也会醉在这一眼里。
锦心怎么舍得拒绝他呢。
天仍是黑漆漆一片,文府里亦是静悄悄的,懿园中打更上夜的都是婆子,小厮只在后门外围寻走,无论贺时年还是婄云都是修得轻功身法十数年之辈,怎会将这些人放在眼里,即便贺时年背上背着一个锦心,动作也依旧轻盈疾迅,悄无声息。
三人飞速掠过文府上空,只带起一阵轻风,“哎哟”,巡夜的婆子紧了紧身上的褂子,“这都二月里了,怎么天还不见暖和呢?”
“哪里晓得呢,天老爷的意思谁能摸透,还是晴一阵雨一阵、热一年冷一年。”另一个婆子淡定道:“你不是提着灯笼吗?凑近些就暖和了。”
“呸——”先开口的婆子骂了一声,俩人说着话,倒显得这仍在倒春寒时的春夜也不寒冷了。
漱月堂中此时遍是安安静静的,上夜的两个婆子也在下房里打着瞌睡,婄云给贺时年指路,背着锦心进了正屋里,她走前在西屋留了个炉子,上头温着热水牛乳点心,此时先端出一碟蒸糕一碗牛乳来,道:“先垫一垫再洗漱睡下,折腾了半宿,空着肚子睡下怕您明早心慌。”
走前没想到回来时候多了个,她从多宝阁上取下一个茶杯来,取净水一涮,将本来留给锦心洗漱的热水分出半杯来与贺时年。
不是她吝啬,实在是晚上院里茶炉子都熄了,她只给锦心留了一盖碗牛乳,这会总不能从自家主子碗里抢食给人吧。
那是不可能的,永远也不可能。
她将茶碗奉与贺时年,礼貌地轻声道:“您担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