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缘亲脉,人之感情,本就是不能分析断论的东西。

怜爱是与生俱来的,感情是后天培养的。

这两点似乎有些矛盾,又似是顺理成章。

不过锦心可不知道这些,这些年未心在她面前多半时间都表现得很不靠谱的,忽然这样正经起来她竟还有几分不适应,又或许是因为未心虽然带着笑,语气却郑重得叫人心头沉甸甸的。

总之她愣了好一会,才用力点了点头,未心自顾闷了杯酒进去,低头嘟囔道:“也不知哪家的小兔崽子日后能来摘咱们家的花。”

虽然文家众人都已做好了锦心一生不嫁的准备,但不知为何,未心心里总是觉着锦心是不会在家里待一辈子的。

未来会有一个人走到她身边,疼她护她,钻进她心窝窝里最紧要那个位置上,与她携手度过一辈子。

虽然这种感觉也不知是从哪来的,但未心心底莫名坚信,且也希望如此。

因为锦心若嫁,便说明她的身子哪怕不算痊愈,也必定会比现在康健许多。

未心这一声嘟囔压得很低,似乎只是在喉咙里滚了一圈,桌上没有人听到,倒是婄云忽然转眸打量了她一眼,动作隐蔽没叫人察觉,唯锦心忽然抬起头,与婄云对视,一瞬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