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有半个多时辰了。”婄云慢慢为她打着扇,绣巧有些揪心,“也不知怎样了,咱们林哥儿从前也没得罪过那秦嬷嬷啊,你们说会不会是……”

“谨言。”锦心语气平淡,“太太若要耍这些手段,何至如此拙劣。”

绣巧自知失言,忙左右瞧了瞧,见并无侍候人等才放下心。

锦心端着茶碗慢慢晃了晃,茶碗里澄澈的歇夏茶颜色轻而薄,入口茶香与花香萦绕在唇齿间,能叫人心绪平静。

便如锦心所言,若是文夫人有心用手段来算计庶子,那早年文从兴刚刚落下胎包她就该开始动手了,然后悄无声息潜移默化地,手段不至于拙劣浅显至此。

叫锦心不由多想的,是这其中,是否有秦嬷嬷的婆家插手。

文从林那个乳母是府内人事管家赵瑞的妹妹,而赵瑞娶的,正是秦老嬷嬷的女儿、如今秦姨娘的姊姊。

这两家子,说是同气连枝也不为过,如今赵家的媳妇做出这等事来……不由得人不去多想。

要知道,当下府内除了文夫人、徐姨娘膝下有男嗣,秦姨娘可还有一个文从业呢。

那孩子与文从兴同年,如今也会走会跳了,虽说看不出什么天资聪颖吧,但也绝不是愚笨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