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国之后,夏狄人屡犯边境,白越、师夷浑水摸鱼野心勃勃意图剑指中原,他一次又一次的出征,一次又一次地听到妻子对他说“你放心”。
终于有一次,他在营帐中,对着舆图与文从林商定计策时,再次感到了与当年一般的心慌。
无由来的心慌。
而京中的信件,成了压倒他的最后一棵稻草。
自那以后,他再没有听到妻子那样一句“你放心”了。
他在京中病榻前守了两年,看着锦心撑着病体布局,新政策的推行、开国功臣们的后路、梳理朝堂人心……她似乎拼着一口气要把几十年的事都堆在很短的时间里做完,根本做不完的,也要把根基都打好,为后人免去麻烦。
或许那个时候,他的妻子就很清楚,他很任性,即便在她面前发过誓,也不会在她离开人世后,独守宫廷几十年的空荡。
他们收养了一个孩子,建国之后,锦心对他的培养愈发严苛,几乎是作为身后人来培养的。
或许从入主京都那一年,建国称帝时,锦心带领朝臣端端正正跪在御阶之上请他登基之时,他就该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