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头有一丝一毫的差池,她,或者说澜心都承受不住。

这本就是一门极度高攀的婚事,她与赵家人打过的交道又不多,甚至不比在秦王府从容。

至少对太妃,她有几分熟悉,打了多年教导,知道太妃的心性,而赵家大房,她却没有一个熟悉的人。

赵家那位太太如今已从家庙回到赵府,也不知往后又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夜半深深,文夫人静忖半晌,心中还是不能安然平静,长叹一声道:“儿女福分啊。”

都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可为人母的,如何就真能够撒手不管、不与操心了?

这话在徐姨娘身上也是适用的。

锦心要跟随文老爷与文夫人上京,她却不能随行,她自然是百般放心不下,这几日都住在园子里,亲眼看着婄云几人收拾锦心的箱笼。

她就拉着女儿的手,叹道:“我要留在家中看顾家务,照顾你弟弟,不能随行,沁儿你这一路上千万要保重身体。骆嬷嬷、卢妈妈,我把沁儿交给你们了。”

二人都干脆地答应下来,骆嬷嬷郑重道:“您放心吧。”

徐姨娘双眸含泪,“她自落了胎包便没有离我了那么长时间,我怎么能放心呢?”

这几日她一直守在锦心身边,寸步都舍不得离开,锦心心中无奈,她也有些舍不得与徐姨娘分别,但许是恢复的记忆逐渐多了,想起了早就熟悉的离别的滋味,故而虽然不舍,却并不十分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