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姥姥说这是为寄月积福,白勤做得用心,馒头用料实诚,各个都含着为娘的对女儿的爱。
次日是寄月大婚的日子,婚礼在傍晚举行,但一早云家就来人迎亲了,走水路,晃晃悠悠地,也不知他们多早就出的家门。
寄月穿上嫁衣的模样果然是极美的,民间女子成婚也许戴凤冠,白勤特意将压箱底的妆匣取出,将她当年戴的凤冠送去炸了炸,换了珠子又给寄月戴上,黄澄澄的凤冠沉甸甸的,寄月戴上脖子都被压得弯了一弯,叫苦道:“这玩意好沉。”
“戴着!”白勤拍了她的肩一把,笑着与来给她梳头的全福老人道:“我家姑娘莽着呢,叫你见笑了。”
“有什么的,小姑娘活泼些好,活泼些能顶得住事,嫁到婆家去婆家也喜欢。”老太太笑着,她已是很苍老的模样,但持着梳子的手却很稳,这会最后替寄月抿了抿头发丝儿,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道:“姑娘往后,顺顺遂遂哟。”
鞭炮声噼里啪啦地响,寄月与云景一起给长辈磕了头,这会要往出走了,徐白艿与徐白术一人背一段路,徐白艿先背起妹妹。
鸳鸯成双的盖头蒙着寄月的头,但锦心知道盖头下是多明艳动人的面庞。
徐白艿迈出门槛前,她忍不住喊了一声“阿姐”,然后哑着嗓子,一字一句郑重地道:“阿姐往后,事事顺遂,平平安安啊。”
寄月似是潇洒地摆了摆手,没开口,眼角有些湿润了,怕一张口,带出哽咽声。
她心里想着:阿沁这丫头一贯耳朵尖,可别听出什么来,回头又要笑我了。